書接上回。鄔湖說,在前天晚上他給一包廂客人去上菜,就聽到包廂內有人謹慎道:“刁老弟,這次可要千萬小心,胡某的身家性命全在此了。”
那人鄭重回道:“郡守大人請放心,刁某雖是個粗人,但孰輕孰重,大是大非這個理還是懂得的。再說給大人辦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哪回不是妥妥的,大人你就放一萬個心。”
另一人又悠悠道:“理是這個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次可不是個小數目,切不可掉以輕心。”
那人信心十足道:“刁某自是清楚,來喝酒。”
鄔湖聽完後,等了會兒,才敲門將菜送上。出來後他左思右想不對勁,裡面可能有貓膩,於是假裝在廚房端湯時把自己燙傷了,於是掌櫃的就準了他幾日假去醫治。第二日他就往鄔家村趕來了。
眾人聽後不語,過了會兒,諸葛明吩咐道:“鄔湖,你先去休息,後面還有事要你辦。”鄔湖點點頭退出。
諸葛明捻鬚凝目道:“主家,如果老天幫我們,我們就有大生意做了。”
韋孝寬道:“先生請詳細說來。”
諸葛明緩緩道:“從酒樓二人談話來判斷,這郡守應該就是臨汾郡郡守胡漢四,而在臨汾郡有名氣的刁姓之人也只有汾蛟船幫的幫主刁德二了。”
韋孝寬點點頭贊同道:“這二人不帶任何隨從,偷偷摸摸在晉汾酒樓密談,肯定是要幹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刁德二身材瘦小,精明能幹,水上功夫了得,人稱‘水上漂’;也心狠手辣,勾結官府,獨霸漕運,是汾水河上的一霸。他還到過鄔家村客棧兩次。”
諸葛明接著分析道:“從二人談話來看,胡漢四應該是讓刁德二運輸一批貨物,這貨物數目不小,且關係到胡漢四的身家性命,可見這貨物既見不得人,也非常重要,那這貨物可能是銅錢,而且是貪汙賑災的錢兩才見不得人,才叫私人船幫密運。”
韋孝寬點點頭道:“先生說得有理。若是官府運輸錢糧不會這麼偷偷摸摸。若這貴重貨不是銅錢,一般都說價值不菲,也只有錢兩才說數目不小。但現在不知道他向哪個方向運送,也不知何時運送。”
諸葛明想想後,成竹在胸道:“主家,你多年來在臨汾郡下的功夫沒有白費,在下自有辦法得知。”
這日,臨汾郡快活樓頭牌姑娘小桃紅來到她城北買的宅子,私會她的情郎白莩柯。這白莩柯是位二十多歲的窮書生,常年流連勾欄之地,深悉瓦舍之道,擅寫煙花柳巷、深閨哀怨之詩詞,因給快活樓寫了首對聯在圈內名聲大噪,現在快活樓門口楹聯就是這首:
上聯:活色生香晉汾地
下聯:人生得意快活樓
這不就入了快活樓頭牌小桃紅的眼了,還買了院子把白莩柯包養了。還別說,這白莩柯長的是人五人六的,儀表堂堂,風流倜儻,再加上出口成章,下筆有神,和後世柳永有得一比,是色女見了他都要心動三分,於是靠顏值和詩詞就躺平了。
要說這小桃紅能當上頭牌也不是吹的。只見她翠鬢似松籠,花鈿正搖曳;細眉如柳黛,杏眼猶星閃;俏面勝月貌,紅唇吐幽蘭;雪胸藏溝壑,蜂腰舞纖雲;春筍攏翠袖,金蓮動綠裙;冰肌匿玉骨,柔聲含嬌音;正所謂天生麗質瑤臺出,仙姿玉色天上來。
這小桃紅的貼身丫環推開院門,小桃紅進入院中,麗音嬌道:“白郎,奴家來了。”
沒人應聲,進入廳堂,一高大男子坐在正座,後面站著一書生,白莩柯站在下首。小桃紅和丫環剛一進入堂中,從門兩側走出兩村人打扮的壯漢,將門關上。
小桃紅大驚,驚慌急道:“你等是何人,想幹什麼?”
那高大男子沉穩道:“你就是快活樓頭牌小桃紅吧,不必驚慌,我等前來是有一事請你幫忙,事成之後必有重謝,足以讓你贖身,從此以後你就可以和你的情郎花前月下,白首到老了。但你切記不可向任何人提及今日之事,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這幾日你的情郎將會和我等呆在一起,事成之後將會交還與你。”
小桃紅一聽,這男子雖身著樸素,但語氣禮威並重,也不似十惡之人,她見過有頭有臉的恩客多的去了,心底稍安,於是怯怯問道:“壯士不知要奴家所做何事?”
那男子溫言道:“對你來說舉手之勞,你只要這般就行……”
小桃紅一聽,簡直不敢相信,疑惑問道:“就這麼簡單?”
那男子點點頭,肯定道:“就這麼簡單。”
小桃紅心道,就兩句話的事就能得到一大筆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