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華老看完望江樓登樓閣中的兩首詩後,不再作勢,揮毫潑墨就寫下了這首詞。
漁家傲 元夕
玉龍攪戰九天頭,瓊鱗落平千山溝,滿月銜江天地遊。魚龍吼,萬家燈火起高樓。
三橋照影共月圓,六街邊燈不夜天,綵衣步搖動人間。人不寐,千里相思同月醉。
二位大儒看過後,略思驚道:“好好,終於等到了。先生大才呀。首勢兀突起,中含元夕景,終落人間情。勢景情俱佳,當屬魁首。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華老老神在在,氣宇謙遜道:“老夫一閒人,不足道,不足道。”
馮鵬程又問道:“老先生家住何方?”
華老仍似世外高人道:“陋室一間,不足道,不足道。”三人有點悶,這老先生文采斐然,怎麼說話就知道不足道這三個字。
還是鄔掌櫃有眼力勁,趕緊拿出三錠金子笑道:“老先生,這是第一名酬金,請笑納。”
華老兩眼頓開,內心驚顫,面卻坦然道:“那老夫就不客氣了。”於是接過金子籠入袖中道:“感謝望江樓,天近子時,老夫睏意襲來,待來日再赴望江樓。告辭。”於是華老向廳外走去,到廳門時,突然駐足大聲朗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哈哈……”豪氣沖天,然後直奔樓下。
此兩句一出,震驚三人,呆若木雞,無言相視。周山長回神過味,大喜道:“好好,雖未遇那位小姐,但前得俊詞,後得豪句,不虧不虧,今晚算是有交代了。”
華老走出望江樓,被寒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寒顫,原來身上竟然汗溼一遍。他現在可是身攜鉅款呀,心裡有點慌。從沿河街上到平安橋向中直道行去,華老看到衛照臨三位站在另一橋頭等著他呢。他來到橋頭,對三人點點頭沒有停步,繼續前行,三轉九彎從御河道、武禁道、平安道回到國公府,而衛照臨三位不近不遠地跟在華老後邊也回到國公府。四人一碰面,不禁都相視哈哈大笑,然後四人一路笑談來到閒老齋,國公爺三老正等著他們呢。
華老神氣十足把整個經過都講了一遍,眾人不禁都大笑起來。國公爺老臉花開,大笑道:“照臨有辦法,腦子靈活,就按她講的分金子。真是沒想到寫個詩文不僅能免費吃茶吃飯,還能賺錢兩,爺爺也是長見識了。”
衛照臨不以為意,笑道:“聶伯,這金子方便攜帶,就給我吧,我有用處。這樣吧,每人到你那兒領三千錢。”
聶管家出言建議道:“小姐,三千錢重量不少,先給每人五百錢,若要用就在老奴那兒支取,各位可行?”眾人都點頭同意,今夜豐收滿滿。
書回望江樓。周山長三人等華老走後,急忙來到二樓一包廂。包廂內,炭火正旺,貞道帝端坐正中,陳邦和毛福生分列兩旁。貞道帝見周山長二人進來,溫聲問道:“周山長、馮祭酒,怎麼樣?”
周山長面如止水,平靜如常道:“回陛下,那位女子沒來,不過幸得一佳作,請陛下觀閱。”
貞道帝接過詩篇,看過後龍顏大悅,傲朗道:“好,‘玉龍攪戰九天頭,瓊鱗落平千山溝,滿月銜江天地遊,’開篇氣勢畢露,豪情頓起。‘魚龍吼,萬家燈火起高樓,’寫我平安城元夕宏大盛景。而下闕寫我平安城元夕夜細景,最後落腳人間煙火,親朋相思。整詞情景交織,剛柔相濟。好,魁首實至名歸。”
馮祭酒興奮大聲道:“陛下,那先生出樓之時,更是吟出兩句亙貫古今的詩句,然後仰天長笑揚長而去,令微臣等驚詫呆立。”
貞道帝面色微怔,隨即說道:“哦,馮愛卿說來聽聽。”
馮祭酒大聲道:“是,陛下。這兩句詩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貞道帝一聽,心掀巨浪,頓起復吟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多大的口氣呀,此人蟄伏山野,胸藏千壑,假以時日,必將一飛沖天。人呢?”
周山長古井無波,緩緩道:“回陛下,作詞者為一五十多歲的外地口音老先生,老朽問他姓名府邸,他只說一閒人一陋室,不足道,時近子夜,睏意漸起便走了。但他說來日再赴望江樓。”
貞道帝不無遺憾嘆道:“真是高手在民間呀。我大周藏龍臥虎呀。今日若那女子也來了,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比詩鬥詞,那場面肯定精彩無比。可惜了。”
眾人皆沉默。陳邦總感覺怪怪的,一個行遊到此的老者對京城如此熟悉?好像哪裡出了錯,但又說不上來。
自元夕後,衛照臨難得一段時間消停。陳慶之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