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貞道聽到這詩聯均為一人所作後,驚起道:“你說一聯兩詩均出自一人之手?”
鄔掌櫃面色不改,正聲道:“回陛下,是她一人所吟。只是此人說她字如泥爪,不堪入目,是奴才和二位大儒代筆的。”
搞得不知情的貞道帝三人一臉懵逼,還從未聽說詩詞文章好的學者字如此難堪的。貞道帝又沉聲問道:“這學者到底是何方神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為何不挽留住如此大才?”
眾人皆沉默,他們也是高興過頭了,竟然從頭到尾都沒問這位姑娘姓名。陳邦無奈站出,徐徐道:“回父皇,此人乃一身材高挑,衣著簡樸,頭戴帷帽,京城口音,未及笄的少女。姓名不知。”
此話一出,更是驚呆貞道帝,以為是個偉岸男子,原來卻是窈窕少女,你說叫人意外不意外。
貞道帝音量大提,威嚴問道:“誰能把整個事情的經過給朕講得明明白白?”
鄔掌櫃一板一眼回道:“回陛下,奴才全程知曉。”
於是鄔掌櫃把整個事情前因後果,來龍去脈,裡裡外外都講了個透。貞道帝三人像是在聽說書一樣,全心投入。聽完後,大家才回過神來。
貞道帝聞言,性情大好,溫聲道:“真是無巧不成書呀。京城好久沒這種熱鬧氣氛了,又恰逢年關,更是喜事連連。雖說是機緣巧合,但邦兒抓住了機會,做得很好。望江樓四個第一,名動京城。山長,你那弟子現在何處?”
周山長沉穩如舊道:“回陛下,老朽弟子前幾日因岳家突遭變故走了,這訊息還是他託學弟告訴老朽的。他是位知書達禮的人,若不是家事緊急,不會不辭而別。”
貞道帝點點頭道:“詠梅之女暫時找不到,還有兩位不都是京城口音嘛,寡人想年關將至,這兩位女子應該不會外出。我等還是有機會見到這兩位才女的。山長等到元夕之後再走吧。”
周山長應道:“是,謹遵陛下。”
貞道帝不作多言,直接吩咐道:“邦兒,這事還得你去辦。”
陳邦躬身施禮道:“是,父皇,兒臣知曉。”
這宮內發生的事衛照臨一概不知。要不是她早有思量,讓劉先生離開,恐怕後面的事夠她喝一壺。這幾天她一直在想著陳慶之的事,最後決定若陳慶之願意為她效力,就把國公腰牌交給他,讓他直奔黃梅村。本來她一開始是想把腰牌給劉先生的,但現在有了陳慶之,她就沒這麼做。劉先生先要回雁門郡顯州,要繞一圈才能到黃梅村,這路程一長變故就會越多。若是被人查到國公腰牌,那就大事不妙。還有就是劉先生是一書生,隨機應變,警惕險惡等世情不夠,所以衛照臨思來想去還是沒把腰牌給他。若陳慶之不願意,她再作打算,確保安全。
這幾日衛照臨先讓華老寫好不同時段的治療藥方,準備好大包小包的藥品。其次讓聶伯準備錢糧冬衣。最後她來到閒老齋,對國公爺鄭重道:“爺爺,這回國公府得賭一把。”
國公爺毫無壓力,安慰道:“爺爺相信你的眼光。你察事造物,文采超群,爺爺親身感受。說句老實話,在當今大周,沒有幾人的才能與你相當。若這次國公府遇到不測,那也是天意。你不要多想,一切隨心去做就行了。”說完,國公爺把國公腰牌、書信和人員名單交給了她。
衛照臨也是心中大安道:“好,孫女相信一切會好的。”於是回到閒月齋將這些物品和自己畫的輿圖及寫的東西一併放入一小包之中紮好捆緊。
這天,酉時(十七點)多點,衛照臨又帶上華老拎著大包小包來到了聚友樓,包間是衛照臨讓白檀事先就訂好的。不一會兒,陳慶之來了,華老把他迎入。
衛照臨起身有禮道:“子云兄,請坐。華老先給子云兄把把脈。”
陳慶之作揖回禮道:“多謝小姐。”
華老把脈後輕聲道:“子云公子才用藥幾天,效果暫未顯現,只要假以時日,必定好轉,請未多慮。”
陳慶之謙恭道:“多謝華老,子云這幾日感覺咳嗽有所好轉,身體也輕鬆了好多,華老醫術不凡。”
衛照臨笑道:“華老可是神醫華佗後裔,自然是醫術超群。不知子云兄書看得如何?”
陳慶之正容道:“衛小姐真非一般人,以前子云以為衛小姐只會詩詞歌賦,卻不知另有乾坤。這書子云聞所未聞。不知衛小姐要子云如何做?”
原來衛照臨交給陳慶之的書是自己這幾日寫的,油墨未乾,墨香猶存,這陳慶之多聰明,開啟一看就知道剛寫的。而裡面的內容更是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