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寧和蘇子敬坐在村口的石頭上,兩人湊在一起,邊等邊背書。
墨先生讓他們將乾國律法背完再去找他,所以他們除了幫家裡幹活,空餘時間就偷偷看書。
一輛馬車緩緩行近,兩人聽到動靜抬頭,就見林舒陽掀開車簾朝外張望。
將書塞進懷中,蘇子寧拉著蘇子敬面帶笑容迎了上去。
“林掌櫃,別來無恙,我和弟弟在此恭候多時,就等著您來。”
林舒陽對蘇家人的態度很是滿意,讓兩人上車,指揮外面的車伕按蘇子寧指的方向駛去。
“哦,你們還識字!這是看的什麼書?”林舒陽眼尖的看到蘇子寧懷中的書角,好奇詢問。
蘇子寧不好意思地笑笑,從懷中掏出書來,上面寫著「乾國律法通典」。
“就是普通的書,閒來無事看看打發時間的,讓您見笑了。”
林舒陽:??
誰家會閒來無事看律法書籍啊,更何況這種書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找到的吧!
還是在農家少年手中。
林舒陽收起臉上的漫不經心,神色認真了幾分,他果然沒看錯,這兩個小子絕對不是池中之物,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馬車很快就停到了蘇家門口,蘇子寧兄弟先行跳下馬車,然後轉身扶林舒陽。
“爺奶,林掌櫃到了!”
“林掌櫃,寒舍簡陋,您先坐會,我去倒水。”蘇志勇進屋倒了碗水,裡面還特意加了點糖。
林舒陽客氣地輕嚐了一口,就放著不動了。
糖對於農家來說是稀罕之物,但對林舒陽卻是早就吃膩了的,他無聊地四下打量蘇家。
房子不大,人卻不少,整體還算乾淨,一家人各忙各的,顯的溫馨熱鬧。
蘇年年說:“叔叔,奶奶說要等你來了再做菜,所以才開始炒,估計還得一段時間,要不我們帶你出去走走吧。”
幹在家中坐著也無聊,還不如帶他出去轉轉,聊聊天,這樣大家也不會那麼拘謹。
林舒陽欣然答應了,他待在鎮上這麼多年,很少來村子裡走動,今天有機會正好到處走走,欣賞風景。
車伕留下看馬,蘇子寧幾個孩子帶著他繞著後山腳轉了一圈。
“叔叔,你家是一直做酒樓生意的嗎?”
“是啊,我祖上就一直經營著翠竹軒,到我這已經第十多代了。”
“真厲害,那為什麼我聽別人說叔叔開的酒樓是鎮上酒樓第二名,而不是第一呢?”
當初去賣野雞的時候,蘇年年就聽蘇子寧說雲來酒樓是最近幾年開起來的,卻能一舉反超翠竹軒這樣的百年老店成為鎮上第一酒樓,她還挺好奇原因的。
林舒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曾幾何時,他翠竹軒從第一酒樓變成了人人都知的老二。
好像,就是從他接手翠竹軒開始的。
他還記得爹在彌留之際,死死拉著他的手囑咐他一定要把酒樓好好經營下去,他也曾信誓旦旦承諾會將翠竹軒經營好。
可沒想到雲來酒樓一開張,就搶了不少翠竹軒的生意。
不是因為它菜炒的有多好吃,而是它背後有人撐腰,還時不時給翠竹軒使絆子。
他雖生氣,卻也無可奈何,誰叫他背後沒有勢力呢,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憑著多年積累下來的口碑和菜品味道,他自信也能將酒樓經營下去。
只是,重新回到第一,他是不敢想了。
蘇子敬看著林舒陽的臉色陰沉下來,忙道歉:“林掌櫃,小妹不懂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不要和她計較,也別往心裡去。”
這麼小的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林舒陽搖搖頭,很快斂下面上的失落情緒,笑著解釋:“那是因為叔叔背後沒有靠山啊,人家一下就把我擠到第二去了。”
這話他說的很輕鬆,但背後遭受過的不公以及民不與官斗的心酸,唯有親身經歷者才懂。
蘇年年沉思片刻,她不懂背後的彎彎繞繞,只知道實力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硬道理。
在這個複雜多變的世界裡,很多事情都被各種隱藏的規則、人際關係和陰謀詭計所籠罩,但當自身足夠強大,縱使是疾風驟雨,明槍暗箭,悉數盡在掌握之中,後頭就會發現,那些人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她小手指著身後的大山,憨憨地說:“我們這不就是在山上嗎?叔叔,我借你靠,不用客氣!”
林舒陽聽罷,一掃之前的鬱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