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心裡猛顫一下,祖母問白日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日裡她親手將匕首刺進了秦琅的胸膛。
秦婉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多想告訴祖母她的苦楚。
她想訴說秦琅對她的迫害。
可秦琅到底也是祖母的孫子,若是祖母知道,她的孫子將她的孫女親手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祖母該有多傷心。
祖母的身子好不容易見好,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秦婉心裡抽痛,強壓內心的委屈,但臉上依舊擠出了笑。
“祖母說的是什麼事情?今日婉兒沒有出門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最終,秦婉還是沒能說出口,她不能祖母為了她的事情損傷了身子。
“當真無事?”秦老夫人又問。
“當真無事,若是有事還能瞞得過祖母您啊!”
秦婉將面前的魚塊夾到了秦老夫人的碗裡,“祖母,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秦老夫人不再多問,抬手錶示讓秦婉也一起吃。
只是秦老夫人身後的孫嬤嬤眼神變化,看著秦婉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心疼。
剛才她擔心小姐將事情說出來,刺激了老夫人,
但現在小姐沒說,她又覺得小姐太可憐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府中也沒個人為其撐腰。
孫嬤嬤心中糾結,只得輕嘆一聲,可她畢竟是侯府的下人,管不了那麼多,手也伸不了那麼長。
秦婉安撫秦老夫人睡下之後,她才離開。
出了靜心院。
抬頭一眼,月兒高掛天上,明日上元節了。
秦婉還記得風都城的上元節是多麼的熱鬧,但在她的世界裡,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過這個節日了。
“小姐,前面有人!”
正當秦婉感慨的時候,春桃的一聲打斷了秦婉的思緒。
往前面看去,秦婉瞧見卻有人朝著這邊走來,等靠近一些秦婉才看清,所來之人是她的孃親,韓淑。
“婉兒!”
秦婉沒有開口,韓淑率先喊了一聲,下一秒她便出現在了秦婉的面前。
“婉兒,外面風大,你出來的時候怎麼也不披個衣服?”
聞言,秦婉身後的春桃低下了頭,這是她的疏忽,下一次不會忘記了。
秦婉不想理會韓淑,看到的她的一瞬,只覺得白日裡的那一巴掌還在隱隱作痛。
秦婉不語,繞過韓淑,只顧往前面走著。
韓淑知道秦婉還在生氣,她今天已經來過婉約院多次了,她對於白天動手打秦婉,她很後悔,她不該動手的。
當她聽下人說秦婉出了院子,去了靜心院之後,她便在此等著,她在寒風中已經等了很久了。
她作為母親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夠可以了,可看到秦婉依舊不願理會她的樣子,她的心刀剜還要難受。
這難受之後,還夾雜著一些不滿,對這個女兒的不滿。
“婉兒,娘錯了,娘不該動手打你的!”韓淑對著秦婉的背影說道。
那發顫的聲音致使秦婉停下了腳步。
韓淑快步上前,走到秦婉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應是外面太寒了,加上秦婉衣衫單薄,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和她的心一樣。
“婉兒,娘錯了,今日娘也是一時手快,你原諒娘好不好?”韓淑一雙眸子泛著淚光,滿是誠懇地看向秦婉。
秦婉只看了一眼,就回過了眼神,不再看她。
秦婉明白,她現在道歉,只不過是對她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愧疚,在她內心深處並不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今日情況太過複雜,當時你把刀插進琅兒的胸膛裡,娘真的嚇壞了。
當你說你想琅兒(死),娘真是沒控制住,你和琅兒都是娘肚子裡出來的,娘看見你們這樣,娘這心比千刀萬剮還痛!”
越說韓淑哭得越厲害,眼淚不停地掉落,聲音顫得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若是以前,秦婉或許會共情,可她看透了侯府人的虛偽,他們都不是真心的。
秦婉從韓淑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冷冷道:“所以娘不覺得秦琅做的是錯的,而是覺得我刺了她一刀是錯的?”
“不,不,不是,琅兒縱然有錯,可”
可到底也是為了她好,五皇子什麼也不是,嫁給他婉兒不會幸福的,琅兒這般為她,可她卻親手刺向了琅兒。
韓淑不說,秦婉便已經猜出她後面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