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反駁完關於量刑方面的問題,繼續加大火力,對遊加信所說的賠償問題進行一一駁斥,道:“關於賠償問題,事實上,二原告從案發至今沒有收到被告人遊加信一分錢的賠償。”
“被告人遊加信當著法庭的面口口聲聲說,事故發生後有積極聯絡二原告進行賠償,是二原告自己不同意才沒有賠償,還責怪二原告現在又來起訴要求賠償。”
“但事實上是,被告人遊加信當時對二原告的賠償不是無條件的!”
“被告人遊加信及其家人的賠償是以二原告出具諒解書為前提,代理人認為這根本就不是請求諒解,這分明是在脅迫兩個小孩!”
“但賠償二原告本就是法律強制性的要求,但被告人遊加信在撞死陳蓮華之後卻沒有按照法律的要求對二原告進行無條件賠償!”
“受害人陳蓮華作為二原告的奶奶,是二原告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親人,受害人因被告人遊加信去世後,年幼的二原告便失去了生活來源。”
“即便如此,被告人遊加信還是因為二原告沒有給其出具諒解書,便不管二原告的死活拒不賠償二原告。”
“如今,被告人遊加信一句話就把鍋推到一個6歲小男孩和一個12歲小女孩的頭上!”
“至此,代理人不認為被告人遊加信具有任何的悔罪態度!”
遊加信虛偽的面具被白瀟毫不留情地撕開後,臉色極其難看。
同時,法官和庭審觀眾一下就被白瀟的分析驚醒,馬上就回收了一開始給遊加信的印象分。。。
白瀟說完後,主審法官道:“被告人和辯護人是否還有需要說的?已經說過的就不要再重複了,法庭都已記錄在案。”
遊加信和其律師該說的剛剛已經全說了,倆人便異口同聲地說:“沒有了。”
主審法官便開始審理第二個訴訟請求,也就是最關鍵的故意殺人罪!
主審法官看向法庭中央被告席上的遊加信問:“被告人遊加信,你為什麼在撞了受害人陳蓮華之後,又對其進行了兩次碾壓?”
遊加信回:“因為當天晚上我心情不是很好,在家喝了一瓶1000ml,56度的洋酒,喝完之後我心情還是很不好。”
“想著出去透透氣,便開車出門了,因為我平時酒量不是很好,所以當時我是屬於非常醉的狀態!”
“撞到受害人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撞到人了,我還以為撞到的是障礙物。”
“所以停了一下之後馬上就啟動繼續往前開,就從受害人身上碾了過去。”
“碾過去後感覺車子有點卡住了,當時我感覺可能是剛剛被自己撞倒的障礙物卡到我車了,想擺脫這個障礙物,就進行了倒車處理,就又從受害人身上碾了過去。”
“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經過,法官我真的沒有故意殺受害人,都怪我當時喝得太醉了。”
遊加信這一回答,一看就是提前準備好的答案,就等著法官來問。
遊加信說完,主審法官看向原告席問:“原告代理人,你是否有問題需要向被告人遊加信發問的。”
白瀟回:“審判長,我有問題需要向被告人遊加信發問。”
主審法官道:“你問吧。”
得到法官的允許後,白瀟看向遊加信問:白瀟問:“被告人遊加信,你當時醉到什麼程度?”
遊加信回:“已經非常神志不清了,所以當時我撞倒了受害人還以為撞倒的是障礙物。”
白瀟只問遊加信醉的程度,而遊加信在回答的基礎上還延展解釋了因神志不清,才把人當成障礙物的問題,白瀟知道撒謊的人才急於解釋。
白瀟接著問:“你當時從受害人陳蓮華身上碾壓過去的時候感覺到車子吃力嗎?”
遊加信有點不知所措了,不知道白瀟為什麼會這麼問,只能用常理就如實回答:“不吃力。”
畢竟在車子沒有損壞的前提下,這還是一個大奔SUV,怎麼可能碾壓一個人的時候會吃力嘛,這不符合常理,所以遊加信回答的是不吃力。
注意,此時遊加信是站在一個清醒人的角度去思考,而不是喝得爛醉神志不清的人情境下去回答問題。
白瀟深諳清醒的人裝神志不清太難了,因為很容易裝著裝著一不留神清醒正常的思維模式又會不自覺地出來。
好,你不是說你神志不清了嗎?白瀟故意問遊加信細節。
對於撒謊的人,白瀟問得越多,遊加信回答得越多,破綻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