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亦是裝模作樣,如果不是吉祥坊的事情沒得手,我竟不知道他們裴傢俬下竟然有如此家底。想來,是為四弟登基做準備呢!”
&esp;&esp;孟欽在殿中踱步,越想越氣惱,伸手拂掉一個白瓷花瓶,有宮女要上來收拾,被他一個瞪眼嚇得連連後退。
&esp;&esp;“滾出去!”
&esp;&esp;“是,是。”小宮女大汗淋漓,跪在地上飛快撿著碎瓷片又退出去,割破了手也渾然不知。
&esp;&esp;聞到那股血腥味,孟欽眼睛都紅了,神思越發激動,道:“他悄無聲息地爬到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在朝中也有了自己的勢力,若是再得了兩江的功勞……再者舅父年事已高,病在家中,裴昭馬上就要從兩江回來,他那個傻弟弟一貫和四弟交好,裴昭做丞相,到那個時候,我們才是真的要看四弟的臉色討生活了。”
&esp;&esp;嘉貴妃美目一轉,扶了扶鬢邊搖搖欲墜的九鳳金釵,溫聲道:“你去兩江,不只是為了賑災的功勞吧?”
&esp;&esp;“母妃想得沒錯。”孟欽哼笑,眼露鋒芒,“這半年四弟的風頭如此之高,裴家可是功不可沒。裴緩封王,靠的不過也是父皇對裴昭的器重。裴緩人在長安,這些日子兒臣殺他只能找刺客殺手,幾次沒得手,便不好再下手了。可裴昭在兩江,兒臣在兩江手下眾多,只要我去,稍做謀劃,想要除一個裴昭,那還是可行的。之前不動手,是怕太顯眼,讓父皇起疑心,可如今父皇心思難測,兒臣不能不兵行險著。只要裴昭一死,裴緩就是酒囊飯袋不足為慮,四弟便失去了最大的助力。
&esp;&esp;“到時候我大功回朝,朝堂聲望正盛,內有母妃把持宮禁,外有兩江眾將,而四弟靠山倒下,就算兵部在手,可他在軍中無聲望無功績,想做什麼也沒人會聽他的。那時父皇再不想傳位給我,怕是連安享晚年都難。父皇是一代明君,自然會懂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