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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邊裴緩提筆開動。
&esp;&esp;——“本王身邊垂涎本王的人太多了,可那些人本王都看不上。”
&esp;&esp;謝相思冥思苦想之際,裴緩的心聲灌到耳朵裡。
&esp;&esp;裴緩編瞎話一定是要琢磨尋思的,只要他在想,她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esp;&esp;無人知道這個秘密,這讓謝相思重新有了生的希望。
&esp;&esp;她捏著筆照著聽到的寫,每句話大差不差,只是用詞方面改了下。
&esp;&esp;——“她們不是看上本王的地位,就是看上本王的錢。”
&esp;&esp;謝相思嘴角一抽。
&esp;&esp;——“只有你,對本王的地位和錢不屑一顧,你讓本王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像你這樣高尚的人,這樣純粹的人。透過本王絕美容顏,賞鑑到本王至純至臻的一顆美好心靈……”
&esp;&esp;謝相思手下一個不穩,筆在紙上一畫,留了一道長長的黑印。
&esp;&esp;謝相思深吸一口氣,蘸了一下墨繼續。
&esp;&esp;裴緩目不斜視,寫得越發賣力。
&esp;&esp;——“這世界上知己難尋,本王能遇到謝護衛,那是上蒼的恩賜,謝護衛,謝相思……你願不願意……”
&esp;&esp;“就說到這兒,謝相思就推開了我。”
&esp;&esp;裴緩停了筆,謝相思顫抖著補上幾個字也跟著停筆,將臉埋在臂彎裡。
&esp;&esp;裴緩往後一靠,繞過孟欽看謝相思:“看,現在也在害羞呢!”
&esp;&esp;她不是害羞,她是怕一不小心掄起拳頭想砸裴緩的腦袋。
&esp;&esp;李之昂對著兩份考卷,除了謝相思寫了幾個錯字,還有幾句話差了兩三個詞,兩份卷子沒什麼出入的地方。
&esp;&esp;“就這一問就夠了,晉王殿下覺得呢?”
&esp;&esp;孟欽將兩份答卷上上下下看了半晌,臉色變了又變,半晌沒有言語。
&esp;&esp;他今日本是做了完全準備而來,如今卻要功虧一簣!
&esp;&esp;“李大人,這畢竟是本王的隱私事,這兩份答卷就還給本王吧!”
&esp;&esp;李之昂笑著奉上:“應該的應該的。”
&esp;&esp;裴緩將答卷交給桑明,站起來,撣了撣衣袖上的浮灰,拍著裝鴕鳥的謝相思的肩膀:“跟本王回府。”
&esp;&esp;出去前,裴緩對孟欽笑了一下,嗓音微沉。
&esp;&esp;“左炎一死,兵部交給誰呢?眼下皇上怕也在頭痛呢!”
&esp;&esp;孟欽的臉陰沉得要滴出水來,裴緩斂了笑,眼神毫無溫度,冷若冰霜。
&esp;&esp;他前腳出門,後腳孟欽就一鞭子揮下去,方才裴緩寫字的小几應聲而碎。
&esp;&esp;兵部掌兵馬大權,歷來兵部尚書一職都是要差,君主要謹慎再謹慎,選得力心腹大臣擔當。左炎一死,兵部尚書位置空了出來,有力的競爭者是兵部左侍郎顧臨開,以及皇城兵馬司司長黃現。
&esp;&esp;其中顧臨開是左炎一手帶出來的,是純正的晉王一系,左炎一死,晉王就想令顧臨開頂上兵部尚書這個位置。而黃現則沒什麼背景,在當年的燕雲城大戰中以一抵百殺出血路,就此一戰成名,之後在負責皇城巡防的兵馬司任職。
&esp;&esp;本來黃現也不是兵部的人,即使左炎死了有人在耳邊說他很有資格上位他自己也從沒動過心思。可朝中晉王和臨安王兩派爭鬥已經多年,本著如果自己拿不到這個位置,也堅決不能讓晉王的人拿到,臨安王一黨力捧黃現上位。
&esp;&esp;晉王一派是以衛相為首的權臣,而臨安王一派大多是他從封地被召回來之後主動親近他的清流文官,權臣對上清流文官,朝堂頓時暗流湧動。
&esp;&esp;“你猜,皇上會選誰呢?”裴緩剝了顆葡萄放在嘴裡,悠閒自在地躺在躺椅上,隨口問道。
&esp;&esp;謝相思木著臉,說:“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