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齒狀的劉海。
雨與風拂過他的傷痛,他又在為何感傷?
他望向黯灰色的天空之時,雨點遮蔽了他的雙眸,現在更刺疼他咪起的眼。疼痛讓他醒神,在充溢無助迷茫的眼縫中,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穹。他臉上的倉白也隨著天地的明亮而無地隱蹤。
時間似凝固的糊漿,轟鳴的雷聲拖沓而至。
或許是不知夢的緣故,流離之人追夢逐幻。
他嘶吼了一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他拼命宣洩著自己的五臟六腑,希冀讓無名的悲傷消退,渴望讓遺失的部分歸來,企圖讓這一切迴歸正軌。
可路上零星的行人側目,只把他當成瘋子。
他瘋了嗎?
不,他沒瘋,他只是個被奪走心愛之物的頑固小孩,他這是在對搶奪者聲伐。
他又發燒了,燒的很重。
早晨附近的店鋪開張,一個老闆在一個牆角發現渾身溼透的他。當他在那小角落蹲坐了幾個小時後,那個好心人察覺到不對勁,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想讓他去看醫生。
他在迷迷糊糊中謝絕了他人的好意,卻癱倒在地上。
再醒來時見到的是診所的天花板,他強撐著坐起,頭暈目眩,吃力的望著手上的吊針,頭頂的輸液瓶發出無聲的“嘀嗒”,周圍若有若無的都是談話聲,但那些他都聽不清。
此刻他唯一覺得清晰著的,唯有那方才的夢境。
在一片蔥綠的莞草地,不知名的花瓣紛飛,一縷斜陽刺目,奇幻的光線下有一道身影吸引著他,他心底裡沒由來的歡喜,好像與故友重逢。
只道是,夢裡不知身是客,一響貪歡。
夢中的他咪起雙目,近乎癲狂般想看清那身影的模樣。身影的臉頰被光線掩藏,嘴角邊隱隱約約彎出個弧度,彷彿在朝他笑。微風吹亂她的秀髮,她將髮絲別在耳後,在向他伸出右手。
他也伸出手,渴望抓住她的指尖,可縱使他竭盡全力也無可奈何,他們只隔著一臂之距,中間卻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屏障,遙遠又無法觸及。
很快,在畫面的破碎之中,他的夢醒了,他也隨之墮入夢的終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