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後女孩會怎麼看他,目光沒有繼續在女孩身上逗留,轉過身,說了句:“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然後頭也不回地往怪樹走去,將女孩一個人留在溪邊。
女孩很好,要是不和他接觸的話更好,他想。
陳皓辰內心害怕與女孩再接觸,他試圖逃避女孩,女孩越耀眼,他越想遠離。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他身體前傾,近乎像狗一樣爬回怪樹下,他雙手抓住凸露出來的樹皮,手腳並用,輕車熟路的爬進了那個樹洞。
樹洞乾燥,洞底堆積了厚厚的樹葉和塵土,藉著月光可以看清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是塗鴉和某某到此一遊,有一些老久的是陳皓辰的畫作,少且新的都是近幾年才出現的。
這個樹洞是他小時候的庇護所,他去外面讀書之前,惹了事要捱打就喜歡藏在這裡,直到晚上餓的受不了才回家,這裡是他的避風港,也是曾經他的樂園,同時還埋藏著現在他的童年,遙遠卻又近在咫尺。
陳皓辰已經好久沒有來到這個曾經屬於他的秘密基地,他蹲在樹洞深處陰暗角落,雙手抱頭,像只被抽取脊樑的狗,面壁在看不見的牆壁前,身體在劇烈地顫抖。
女孩的出現讓他又一次感受到無法掌控局面的無力感,那個時候她只需要再多說一句話就可以把陳皓辰拿下。
可還好他提前溜了出來,可以尋到一個地方躲避。
現在的他內心煎熬,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想逃避,逃避是他最為熟練的能力,帶他逃離過模糊的過去,讓他在此刻沉淪。
在那件事後,他第一次失態了。
這麼久的時間,他一直刻意避免和別人交流,所有的社交都靠手機維持,連去小溪都是有意避開別人,為的就是不與人交際。
可是,在這段他與自己慪氣的時間裡,出現了一個像花一樣的女孩,對他親近,對他友好,那麼完美卻又顯得那麼不真實,短短的相處中,就將他心裡設下的防備突破個七七八八。
換在幾年前自己可能就恬不知恥上去扯話題了,可是,他現在有病,有那個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