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打仗還會什麼?
在朝堂上張口一個“屎尿”,閉口一個“屎尿的”,你把朝堂當成什麼了?這是朝堂,不是市井百姓家!
於是,剛剛弄懂了司寇麻衣說的是什麼的趙樂,不等他繼續問下去。朝臣們已經對著奮武營將軍李如虎口誅筆伐了。
李如虎也絲毫不怯的回罵過去。反正這些玩筆桿子的罵他什麼了,他也不懂。反而他罵的,這些人都能聽懂。
只是,被李如虎這麼一罵,那些人罵的更起勁了。
“我在銅雀臺見過你娘!”突然百官裡某人這麼罵了李如虎一句,這下子李如虎聽懂了。別的他聽不懂,前幾日裡國子監祭酒元秋的這句話,他是懂的。
李如虎當即便急眼了,你罵我就罵我,讓我聽懂了就不行了。李如虎扯開了膀子就要揍人家。
李如虎也不是傻的,他也不是真的會在太和殿裡揍人。
如果是平時,李如虎這麼做的話,一定會被相國周不離喝止,或者會被他的老友老殷——殷子思拉住。
可是今天不同,李如虎忽略了剛才殷子思之前的反常。忘了殷子思沒有及時跟他解釋司寇麻衣那一堆話的事情,只把那些當成了殷子思的一時走神。
殷子思現在的確也是在走神。只不過他現在更加憔悴一些,昨天夜裡他又做了那個無臉人的夢。
過去的十幾年裡,殷子思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會做一回這個夢。但是,最近不知怎麼的,幾乎每晚都會夢到那個無臉人的夢。
昨天殷子思一閉上眼就做了這個夢,不止一次,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次。最後殷子思乾脆一夜未眠。
“這該死的夢,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勤了?”殷子思愁眉不展的想到。好像是從燕京城裡傳言寇幽是陳氏後人的時候開始的。“為什麼這麼巧?”
走神的殷子思自然沒能拉住李如虎。就這樣,李如虎的拳頭揍到了罵他的那人臉上。
眨眼的功夫,朝堂上亂作一團。
打架的、拉架的,抽冷子暗算拉偏架的,混亂不堪。
翰林院翰林、宋憨子老爹宋守仁躲得老遠:“這他孃的,比我老宋打架都兇,看我老宋以後打架,誰還敢說我老宋莽夫!”
被宋守仁眼疾手快拉到角落裡的翰林秋燕生聽得直翻白眼。都打成這樣了,你還想著以後打架?別人打不打架,你都是莽夫!我真想跟你這個莽夫絕交!
“陛下,臣要參李如虎一本!”被眾人拉開架後,刑部員外郎司寇武鼻青臉腫的拜向趙樂。司寇武心裡苦,他就是學了一嘴國子監祭酒元秋的話,怎麼李如虎這個粗人就揍他了?
這些武將真的都是一群——一群莽夫。捂著左眼黑眼圈的司寇武在心裡想了半天沒有想到有什麼比“莽夫”更好的形容李如虎的詞語,只好繼續用“莽夫”兩個字形容李如虎。
“臣李如虎也要參司寇武一本!他罵臣!”李如虎撇著嘴吹氣道。
“臣請陛下先容臣參左都御史私納外室之罪!”禮部尚書胡非非出列。
“臣亦請陛下先容臣參相國周不離假病之名、託病不出之罪!”御史中丞司寇麻衣再次出列。
“司寇大人說的什麼話?相國終日為國操勞,這才染了風寒,怎麼到你嘴裡成了裝病了?臣同請陛下先容臣參吳忌私納外室之罪。”周不離同宗、工部尚書周不閭出列。
“臣請陛下先容臣參司寇麻衣顛倒黑白、誹謗當朝相國之罪......”
“臣亦請......”
“臣國子監祭酒元秋......”元秋顫顫巍巍地走出佇列。
正不斷上前參奏的百官嚇了一跳,胡非非、周不閭這些人腦門上更是冷汗都冒出來了。
趙樂也是被元秋這一嗓子嚇了一跳。這老頭又要罵人了?這次怎麼罵?
只見顫巍巍的元秋一步三晃地、在文武百官唯恐他摔倒的目光中走到大殿中央。
元秋:“臣元秋懇請陛下先容老臣奏一本,臣請陛下封了文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