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的巡城司士兵橫舉著長槍,粗魯地驅趕走了附近的人群。有那幾個腿腳慢了的,推搡他們計程車兵還會踢上一腳。
“呸!”被推了一個趔趄的胡亦楚憤恨地罵了一聲:“又是這個寇幽!好好一個‘雙十廟會’讓他搞成這樣!”
“真乃官倉老鼠也!是為官虎吏狼之輩也!此等寡廉鮮恥之人怎配為朝廷做事!?”胡亦楚一隻手掌劇烈地拍打著胸脯、悲憤道。
這邊胡亦楚的話罵出口,正好吸引了旁邊同樣被推搡了的一個俊俏公子。只聽這位穿著錦繡華服的俊公子眼神閃爍地好奇問道:
“敢問這位公子剛剛說的什麼寇幽,可是揚州府來的寇幽寇捕頭?”
“對,正是這小人!這位仁兄可不要看這寇幽長得人模人樣的,他背地裡幹得可都是些男盜女娼的事情!”胡亦楚一邊被士兵推搡著後退、一邊恨恨地說著。
胡亦楚推搡著人群,離得俊俏公子近了些後,對著俊俏公子說道:“我聽說,他在揚州府就曾訛了一艘漕船幾千兩的銀子啊!”
“還有,我到了京裡才聽說他因為一些山民不給他孝敬,居然把這些山民全部抓進了大牢裡。說是不拿錢來贖人,他就不放人!最後這些山民東拼西湊了幾萬兩的銀子才贖了自己!”胡亦楚好似被勒索了的山民就是他一樣,咬牙切齒道。
胡亦楚:“這位仁兄,你想想看!這漕船和山民能有多少錢?他一個小小的捕頭,居然敢伸手朝他們要這麼多錢!”
“不說別的,就說那些山民!他們賣些皮貨,能有幾個錢?讓這寇幽這麼一整,還不知道這些山民為了湊這幾萬兩銀子,借了多少外債呢?”胡亦楚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好似他就是那些他所謂的苦主一樣。他說了這些還不過癮,還要繼續說下去。
可是,那男扮女裝的付馨兒在他說了第一個字、確定了剛才撞倒了自己的人就是寇幽後,便不曾再聽進去他一個字了。而是一對鳳眼撩動了波光聚集在寇幽的背影上,她笑了。原來你就是救了我爹的寇幽,倒是俊得很!
“這位仁兄,我跟你說啊!你知道他寇幽如何如何霸道麼?”胡亦楚沒有注意到跟他擠在一起的付馨兒沒有聽他的抱怨,依然在那裡說著。
胡亦楚賣著關子道:“你猜怎的?就在這個月初一,他居然說是看我不順眼,便要砍了我!”
“你可知道,天可憐見的!那可是本公子我第一次見到他,他便要砍了我,還是因為看我不順眼!”胡亦楚氣不過的委屈道。
胡亦楚很是委屈啊,他恨自己還不是官:“你說這寇幽是不是很霸道?他這種人當了捕頭,實在是朝廷之恥!”
胡亦楚似是跟付馨兒說話,又似乎是發誓道:“若本公子我以後是朝官了,定要革了他的職,並追查他往日裡的罪行!”
“不用等到以後!只要本公子明年春試得了頭名,便向當今聖上上書,徹查這些欺男霸女的捕快!”胡亦楚突然想起他是為了來年春試而來的,這樣說來,那需要“以後”啊,立刻又改了口說道。
他卻不知付馨兒根本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胡亦楚的話沒有引起付馨兒的關注,反而引起了正要溜走的陶南君的注意。
陶南君吸收了煞氣後,幫了病三郎一把,可他沒有想到寇幽也來抓人了。這時候他才猛地意識到了不對,這次可能好心辦了壞事了。
尷尬中的他也顧不上向寇幽道歉了,趕緊溜走才是。這樣陶南君也擠在了人群裡,畢竟他才六品,沒那麼多的手段。
陶南君雖然算上這次也只和寇幽見了三面,但他也知道寇幽這人絕非那些欺負鄉里的捕快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從第一次嚇走了打劫的“林中狐”伍士文救下了付國仁,到上次花柳巷裡給自己打氣加油,便能看出寇幽這位捕頭的心善。否則,一個捕頭怎麼會在乎一個商人的生死、和一個醉酒頹廢的人是否能振作?至少,陶南君覺得寇幽人不錯。
這時候,陶南君同樣擠在人群裡,遭到士兵惡言惡語的驅趕。本來他正尷尬今天的舉止呢,恰恰這時聽到了有人正在罵寇幽的不是。
陶南君聽了一會後,像什麼訛詐人家漕船幾千兩銀子、又敲詐人家山民幾萬兩銀子這種事情。他開始的時候也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寇幽,難道這位時時刻刻都笑容滿面的捕頭真的也是一個壞的流膿的?
但是陶南君馬上感覺到了不對,要是真的如胡亦楚所說,那什麼漕船也好、山民也好,能動則拿出幾千兩、幾萬兩的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