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史》載:昕庭十六年十一月三日,周不離門生、徐州牧、徐州府知府連山虧空糧倉,流放涼州。
《燕史》:昕庭十六年十一月五日,御史大夫孫空彈劾周不離門生、黃門令福鴻雁縱馬傷人,福鴻雁左遷燕京內史。
《燕史》:昕庭十六年十一月六日,御史中丞司寇麻衣彈劾周不離同鄉、大鴻盧張天理教子無方,致其子於鬧市當街殺人。張天理罷官遣回故里,其子張明入獄。
同日,百官奏請皇帝趙樂復起吳忌為左都御史。周不離反對無果,帝允之。
昕庭十六年十一月七日,御史中丞孫空、御史中丞司寇麻衣彈劾周不離同鄉、大司農馬進貪墨朝廷稅銀十萬兩,馬進當日於朝堂之上撞柱。經太醫救治後,貶為荊州永安郡少府史。
同日,刑部員外郎司寇武上書朝廷,彈劾周不離門生、益州巴郡郡守王世愛喪禮僭越,王世愛轉巴郡兵曹掾史。
同日,御史臺言官穆欣彈劾周不離門生、吏部侍郎上官思德任人唯親,上官思德外放兗州府知府。
次日,即昕庭十六年十一月八日,左都御史吳忌、光祿大夫釋懷恩彈劾周不離同鄉:太宰王武、大典星李光復;周不離門生:龍驤營將軍馬錢、龍驤營參將許應、許忠等十餘人結黨。王武等人或免官、或燕京城外放。
昕庭十六年十一月九日,翰林院翰林秋燕生彈劾周不離門生、禮部尚書胡非非,周不離同宗、工部尚書周不閭等人於去年衙門翻新時逾矩,二人降等留用。
昕庭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日,周不離同鄉、國子監祭酒劉右兵乞骸骨(指告老還鄉),周不離同鄉、中書令黃遠請丁憂(指守孝),帝皆允之。
短短數日,周不離羽翼剪去一半,其勢力大不如從前。
這日子時,佈滿積雪的屋頂上。寇幽清空了一片地方躺了下來。
大黃在寇幽躺下後,也輕輕一躍跳上了屋頂,小心翼翼地踩在瓦片上。一點點地挪動到了寇幽身邊趴下。
“大黃,你說咱們還要在燕京城裡呆下去麼?”寇幽側過身子,使勁拉了拉披風、裹緊了身子,對大黃問道。此時,寇幽面有悽色。
“哞!”大黃抬起趴在積雪上的腦袋,叫了一聲。
“是啊,回哪裡去呢?啞巴也不在了,她為了保住我的秘密,選擇自我了斷了。”想起啞巴,寇幽眼眶溼潤了。“咱們即使回揚州府也看不到她了。”
“而且,這麼回去的話,咱們也對不起啞巴的死對不對?”寇幽又轉過身子,雙手抱頭看向天空。
“哞!”大黃低聲叫著,拿著自己的鼻子拱著寇幽。
“那咱們就在燕京城裡呆下去!”寇幽嘴角上挑,笑了起來:“咱們就看看這結局到底是什麼樣的?!”
“我倒要看看這朝廷最後會不會變成我爹害怕的那樣!”寇幽突然坐起身來,拍著大黃的腦袋道。
“哞?”歪著腦袋的大黃似乎是問了什麼。
“對,大黃!我當然要幫我爹的是不是?”寇幽上挑的嘴角挑得更高了。“他們都不知道我爹是誰的!連在下面睡覺的那位晉王也不知道我爹是誰!”
“那我們鬧起來吧!攪渾水!”寇幽大笑了起來,連帶著大黃也仰天長嘯。聲音傳出了好幾條街道外。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趙靖,似乎在睡夢中聽到了一人一牛的笑聲和叫聲。他突然打了一個哆嗦,抓起蹬掉的被子蓋在了身上。
隔壁一條街的一間宅子裡,餘藝聳搭著眼睛問道:“那寇幽在笑什麼?”
“不知道啊,大人。負責監視的弟兄說是他們一人一牛在屋頂上沒多久,突然就笑了起來。”烤著火盆的一人回答道:“好像那個寇幽跟那頭牛說了什麼——大人您說,這寇幽是不是有點失心瘋了?”
“他是不是失心瘋,我不知道。再這麼盯下去,我快失心瘋了。”火盆前的另一人說道。“大人,咱們能不能換一個差事?這寇幽天天和晉王在一起,也沒見他聯絡什麼人啊?難道他還能和晉王搞出什麼事情來?就憑晉王?那個天天吃喝玩樂的晉王?”
“依我看,咱們這差事絕對是來受罪了啊!”先前的那人也說道。
“你們兩個住嘴!且聽我道來!”餘藝打了一個哈欠說道:“這監視寇幽的命令是相國和殷將軍親自下的命令!”
“相國和將軍既然下了命令,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咱們聽著就是。我先去睡了,你們看緊了!”餘藝訓斥了幾句手下,也不再裝著監視寇幽了。留著手下做做樣子,自己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