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裡拳腳上招呼起來。
看著三幫人終於打起來了,寇幽這才躲到了一旁,眯著眼睛偷笑著。
快三十輛馬車靜靜的停在冬日的寒風裡。趕馬車的車伕們一個個如雕像一般或牽著馬站著、或屁股壓著車轅坐著,又都是低著頭彷彿看不見正在廝打的主子們一樣。
只要主子們不開口讓他們上去幫忙,他們也不動手。
“你們這幫死奴才!還不快來幫忙!”終於有人想到了這些車伕,隸屬那人一方的車伕們這才擼起了袖子加入戰團。接著,剩下的車伕們也在另一方的叫喊中衝了上來。
只不過這些車伕大多都是會看眼色的,除非跟他們廝打的也是車伕或者窮書生,否則他們手裡都留了點力氣。主子們敢往死裡招呼,他們可不敢。
只有個別幾個陰狠的下了死手的,讓躲在一旁看戲的寇幽看到了,悄悄的捏了幾個雪團給砸暈了。
“打雪仗果然好玩啊!”趁著大家不備又砸暈了一個車伕的寇幽心裡直樂道。
這時,孫淮湯臉上又添了幾道新傷。胡可忘這狗日的居然撓人!他一個男的怎麼留這麼長的指甲?
不敵胡可忘“兵器”的孫淮湯氣急,順手抄起了餛飩攤的一條板凳砸向胡可忘。
孫淮湯這般動作似乎開啟了潘多拉魔盒,廝打在一起的眾人紛紛效仿,也都紛紛拽起了攤子上的東西打了起來。有拿著懷裡抱著筷子筒,不斷抽出一根根筷子丟人的,也有直接舉著筷子筒砸人的。
有那捧著瓷碗摔在對方腳底下的,也有掀起了桌子躲在桌子後面的。
其中某個似乎被逼急了,瘋也似的跑到湯鍋前。見到灶臺上的湯勺順手拿了起來,乒乒乓乓的砸在跟過來的人腦袋上。
被他砸著的那人也是拼命,腦袋讓人敲得砰砰響,還要伸手去搶奪“武器”,舉著湯勺的那人幾次差點沒有抓住湯勺,讓他險些搶了過去。
那人見湯勺沒有起到多大作用,眼前閃過了湯鍋裡的熱湯。他心裡的狠勁也上來了,想也沒有想的舀了一勺湯潑向對方。
這讓看戲的寇幽心裡一急,他想要阻止的時候也就晚了。幸好那勺湯不怎麼燙人,只是那對面看起來狼狽了一些。
寇幽再仔細看去,那人衣服上雖然不斷地冒著蒸汽一樣的白氣,卻是冬天裡天冷水汽凝結的關係。
再一瞧那坐在一旁嘆氣的攤子老闆,寇幽嘴裡嘀咕了一句“人老成精”,這是一個久經江湖的老人家啊,他還奇怪剛剛這老頭幹嘛無緣無故地往鍋裡錯雪呢,原來是防得這個啊!
想想當初在揚州的時候,若是李班頭遇到的那個麵攤老闆有這眼力,李班頭也就不會被小扒手張龍燙成豬頭了。
至今想到李班頭那時的紅腫臉蛋,寇幽都有一種吃不下飯的噁心感。
“牛爺,繩子!”宋憨子忽然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打斷了寇幽的回憶。這時寇幽才發現,宋憨子早在他挑撥的時候悄悄地溜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只見宋憨子雙手提著兩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繩子看著他。
“憨爺,你這是?”寇幽當然知道宋憨子遞給他繩子是什麼意思,也知道為什麼自己還沒有說,宋憨子就給他找來了繩子,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當然是綁人了啊!”宋憨子理所當然的道:“牛爺你攛掇他們打架,不是就是為了抓他們進大牢麼?”
“你怎麼看出來我想這麼做的?”哪怕寇幽知道宋憨子接下來的回答,寇幽還是又忍不住的問了。
“哎?牛爺你不是這個意思麼?咱們是捕快啊,有人打架不綁了他們幹什麼?”宋憨子讓寇幽問的有些懷疑自己弄錯了,稍稍尷尬地撓著頭。
寇幽翻了一個白眼,他當然是這個意思。怎麼這憨子這時候又笨了啊?懷疑自己不是要綁人了啊。
“不急,等他們打得累了,咱們再抓人!”寇幽興奮地拍了拍宋憨子的肩膀說道:“憨爺,你說要是咱倆把他們都抓了,徐大人會不會有麻煩?”
“徐大人怎麼會有麻煩?他們不是打架了麼?”宋憨子眉頭皺了起來,疑惑道。
“也對!打架鬥毆,到哪裡都是錯的!”寇幽暗道一聲自己居然沒有這憨子看得明白。“這官司無論打到哪裡都沒有人能挑出理來。”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相比起奇怪徐大人會不會有麻煩,宋憨子更好奇他身上不斷冒起的一縷縷微不可見的黑色氣體。
沒錯,寇幽偷偷的運轉了天人法秘法了。這次動用的也是要到六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