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聲道,“她不配。”
“那我就更不配了,你快點給我放手!”方太初怒斥一聲。
她現在可不怕他了,她帶著那個秘密,能夠保她性命的秘密。
“行。”他眼眸微挑,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那我就放手咯。”
然後將方太初一推,她一個踉蹌就被推倒在地上。
方太初也是個犟脾氣的,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髮簪,然後迅速站起來朝他扎過去。他的反應很快,轉身一躲,給躲開了,然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的新娘子啊,你還留著我給你的髮簪,就這麼捨不得我?”
“捨不得你大爺!”方太初猛的往他心口上一紮,但是她力氣太小隻傷了皮肉。
“我是九死一生,你倒是活得好好的,是不是該讓我討點利息。”
總不能聽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她差點死在那河裡吧。
他低聲一笑,“好。”
眼神瞬間變了,狠厲中帶著一絲漠然,握著方太初發手朝著自己的心口狠狠的紮下去,鮮血順著髮簪流到方太初的手上,一股暖流劃過她的指尖。
她震驚的看著他,眼裡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竟然真的會?
“現在……夠了沒?”他的語氣格外冷淡。
“沒想到啊,你長得這副尊容,連心也這般狠。”沒等方太初說話,他又繼續說了一句。
“什麼叫我長得這般尊容,你的意思是你很好看咯?整天戴著個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誰知道是不是什麼絕世醜八怪啊,你也好意思說我!”
方太初格外氣憤。
他什麼人啊他!
已經不止一次攻擊過她的外貌了,她可不是長的醜,她只是不上鏡罷了。
她狠下心來,一把將扎進他心口的髮簪拔了出來,在他的身上將血跡擦乾淨,然後繼續說道,“我看你這樣的人才是壞,才是心黑得找不到家了。沒準你就是什麼……罪犯?你罪孽深重,你……”
“好啊,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模樣!”
方太初的話再一次被他打斷。
他拿下了面具,那黑色的面具地下是一張冷峻得具有一絲攻擊性的臉。模樣看起來是好看的,就是眉間額頭上有一個巨大的“罪”字。
他真的是罪人!
這是方太初意想不到的,他竟然真的是罪人!
這個字讓她想起來古代對待犯人最常見的刑罰——黥面之刑。受刑者的臉上會被刻字,而往往就是一個“罪”字。
他,到底是什麼人?
方太初眨了眨眼睛,往後面一退。
他眉頭一擰,被嚇到了?
“我很好奇,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方太初離他遠了一點,這個傢伙不適合離得太近。
他微微一笑道,“溫閒。”
“溫柔賢惠?”
方太初挑了挑眉,怎麼會有男的叫這個名字的,可不太好聽。就算是女子叫這個名字她也覺得不好聽,往往這種形容詞都是利己而不利人的,她最是討厭有人說她溫柔賢惠了。
“閒雲野鶴的閒。”溫閒冷著臉說道。
當真是無語,他怎麼會叫這個名字,她又是怎麼想到他會叫這個名字的。
“忙裡偷閒?那你是不是還有個哥哥叫溫忙啊?”方太初的眼眸提溜提溜的轉,帶著絲絲笑意看向他。
他搖了搖頭,“不,我還有個弟弟,叫溫淡,淡雲流水的淡。”
看著他臉上的面具被摘下來,方太初還有點不習慣。
所以那個叫溫淡的人,臉上也有字麼。
“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你的頂頭上司?”方太初繼續問。
這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明明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似乎看起來不怎麼好,兩人不怎麼對付,可她偏偏就是喜歡這麼說,誰讓這個討厭的傢伙差點弄死她呢。
“是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最後的陽光透過樹林,撒下來的影子落在他的臉上。
嘴角露出一抹殺意。
不能惹了,再惹就完犢子咯。
方太初指著前面,“那啥,我鍋裡還燉著湯呢,先走了哈。”
“好。”溫閒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若手中的面具不是玄鐵所制,堅硬無比,此刻都已經碎裂成好幾塊了。
方太初趕緊往前面跑,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跑出樹林裡再一次來到大路的時候,她才停下來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