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月十三就很快出門了。
趙春回坐在破了的窗戶面前感嘆,“真不愧是做賊的,就是翻牆走窗戶。”
不用想他都知道,月十三一定沒有從大門口出去,而是從後面的院子翻牆出去了。
王家的小院子裡,天還沒有亮就已經有人起來收拾了。秦淮簡單的煮了一點稀飯,做了辣椒小白菜。
這個時節地裡的菜都沒有了,只有小白菜還在堅持著。
“梁文韜,今日你就別走了,去地裡挖番薯去。”秦淮將飯全部都盛起來,放在桌子上,“現在應該挖紅薯了你知道吧。”
他臉上笑著,嘴裡說著,都是些不懷好意的話。
“我覺得吧,郎君應該把我發配京城。我已經見到長公主了,我應該想辦法去張公主身邊,或者去張見智身邊也行幹活這種事情吧,就不是我這種人會做的。”
梁文韜滿臉都寫著拒絕,他可不想做點什麼活,這可得把他給累死不可。
本來就不想幹農活的,現在還要求他去幹活,想一想月十三真是明智啊,一早就跑了,連穀子也不用去打,番薯也不用去挖。
秦淮微微一笑。
那眼神彷彿在說,我看你能不能跑的掉。
很顯然,這當然是不行的啊。
吃過早飯之後,方太初就去縣衙了,已經快一個月都沒有去縣衙上班了,好在每個月的錢都有給她。
王家的小院子裡,現在只剩下了兩個人。
秦淮一邊餵雞一邊說話,“總之這一切都跟張家有關係,當年張見智還是個無名小卒,在商家被滿門抄斬之後,他就成了御史。而且,張見智現在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我嚴重懷疑,當年他們都是為了商家的家產來的,這事跟皇帝還有點關係……”
秦淮分析得頭頭是道,聽得梁文韜雲裡霧裡只能點頭稱好。
電視如果要是這麼說的話,那麼商家是不是就不會有翻案的可能了,畢竟哪一個皇帝能親自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這件事情還跟皇帝有關係,或者說就是皇帝一手主導的也說不定。
當年那個時候,的確國庫空虛,想要救國庫,就得需要很多錢。而正好商家富可敵國,有這麼多錢。
“如果真的是皇帝的話,那我也要為商家正名,就算是我死,我也要給商家正名。”秦淮堅定的眼神,拿著手上的雞飼料進了堂屋。
“好,我陪你就是了唄。”梁文韜聳了聳肩,不就是再去一趟京城嘛,這有什麼難的。
“郎君。”
門口一陣風聲,這聲音他們可太熟悉了,一聽就是有人翻了牆進了院子裡來。
月十三穿著一身布衣,打扮跟普通的農夫沒有什麼區別。他站在院子門口,看著他們。
“月十三!”秦淮眼神激動的看著月十三,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月十三那一張冷漠無情的臉了。月十三去了京城,送回來的只有信,只有關於商家慘案的信。
半點都沒有提到月十三最近過得怎麼樣了。
“你回來了。”秦淮溫柔的笑著,朝月十三走了出去,一把將他抱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簡直是太好了,地裡番薯很多,我還擔心我跟梁文韜兩個人挖不完,現在你回來了,就有三個人了,總是要快一些的。”
月十三:“……”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他就知道秦淮這麼笑著一點都沒有好事發生,還是高估了他對自己的那半分感情。
梁文韜在後面捂著嘴偷偷的笑。
夜裡,寒風肆虐。
“我去找了縣令,方太初今晚回不來。”月十三說道。
他方才去將信給縣令送過去了,並且好說了點話。是關於梨陽公主不太喜歡方太初這件事情,今日夜裡,方太初鐵定只能被關在縣衙根本出不去。
這件事情既然跟張家有關係的話,那麼梨陽公主給張家的信上一定也寫了一點不得了的內容。
秦淮和月十三翻牆進了張家的院子裡,一進去,就看見縣令將信恭敬的遞給張見仁。
“你們都出去吧。”張見仁去了書房內,其他的人全部都走開了。
那兩人相互點了點頭,從兩個方向走到了張見仁的書房。
“怎麼什麼都沒有?”張見仁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那一封空白的信,信上什麼都沒寫。
“公主殿下到底想說什麼?”張見仁更加疑惑了,他又不是張見智那麼有腦袋瓜子,哪裡看得懂這一封空白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