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內,一片荒涼。
天氣越來越冷了,回春堂內除了趙春回一個人,就只有一個小廝,這會那小廝已經呼呼大睡,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趙春回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衣裳,桌上放著一個白瓶子,裡頭放著白色的藥膏。他將藥膏抹在臉上,一點一點仔細的塗。
忽然,窗戶外頭傳來“哐當”一聲,緊接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巾蒙著臉的人從窗戶跳進屋子裡來。
窗戶一下子倒了下去,之後另外一邊的合頁將窗戶固定住,勉強沒有掉下來。那窗戶隨著外面的寒風搖搖晃晃的,寒風從窗戶的縫隙吹進來,凍的人瑟瑟發抖。
趙春回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哆嗦,險些將桌上放著的藥膏都弄倒在地上。抬眸看了一眼來人,是個熟悉的感覺,那人一定賤賤的。他要是不賤,怎麼可能不走門,而是翻窗戶進來呢。
“月十三,你們這些做賊的!又把我窗戶給弄壞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天氣很冷啊,凍傷了我嬌嫩的面板可怎麼得了!”趙春回怒吼一聲。
輕輕的將桌子上的藥膏蓋上,裝進妝奩內,才站起身來,一隻手一直將臉上的藥膏抹均勻。
從月十三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眼前這個人是月十三。因為他們可有說話,梁文韜那個賤人是要笑嘻嘻的說話的,只有月十三這個悶葫蘆才從來都不講話。
月十三翻了一個白眼,走到他的梳妝檯前,拿了一支髮簪,轉身用力朝著窗戶一紮,就將窗戶固定住了。這下好了,那窗戶一點都不會漏風了。
“月十三,你大爺的,你知不知道那個簪子有多貴啊,那可是……”
月十三淡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拿出一張銀票來往他臉上一甩,在看清楚那是一張銀票的時候,趙春回瞬間不說話了,這可是銀票啊,好多銀子的。
拿了他的錢,瞬間臉色就好起來了,笑嘻嘻的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什麼風把十三爺您給吹來了呀?”
月十三將臉上的黑巾拿了下來,轉身坐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喝著,“我來這裡買酒,順便看看郎君最近怎麼樣了。”
“哦。”趙春回對他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根本不感興趣,主要是不來這裡找他辦什麼事情,都沒有關係。
他仔細打量著月十三,在幾個月前他離開清河縣的時候,臉上的面板還算是比較細膩的。當然這都是歸功於他的藥膏,好說歹說的給月十三抹了一點在臉上之後,月十三的面板就好了起來。
但是幾個月過去之後,他從京城裡回來,臉上的面板更加粗糙了,比之前的面板狀態都還要糟糕。
雖然那些年輕的娘子們都說這個叫做男子氣概,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認為這一張粗糙的臉好看。晃了晃雪白纖細的手指,對著月十三那一張粗糙的臉說道,“是京城裡的水不夠養人嗎?幾個月麼可有見到,你怎麼都變成這樣了。這麼粗糙的面板,嘖嘖嘖……”
趙春回的嫌棄都表現在臉上了,他的臉當真是太過於粗糙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的。
比如,月十三現在就笑了一下。
“你在這裡做什麼啊?”趙春回正經了起來,連月十三都這麼正經了,他要是不配合裝一下,那可對不上是最好的朋友了。雖然兩肋插刀的都是他,但是他怎麼呢不搭理自己的朋友呢。
默默的抹了一把眼淚,覺得自己實在太過於可憐了。
沒人疼沒人愛,連月十三這個傢伙一天到晚都是這個樣子,讓他相處起來當真是好難好難的啊。
“打住。”月十三白了他一眼。
他就知道趙春回這個死德行又要開始演起來了,等到他靜靜的表演完了,她才知道。
“行吧行吧,我打住還不行嗎?”趙春回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話,將眼角的那一點根本就流不出來的淚水擦乾淨。他還得快一點擦乾淨,不然到時候弄花了他的藥膏可不好。
“公主殿下讓我來這裡買桂花酒,明日我還得去一趟郎君那裡找方太初。”月十三嘆了一口氣,“順便還有一點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趙春回原本就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緊緊的盯著月十三,像是要將這個人看穿一樣。
“你不能知道的事情,就連我都不知道。梨陽公主吩咐人給清河縣令送一封信去,至於信上是什麼內容,我不能看,也不能偷偷看。”月十三解釋道。
他不清楚梨陽公主到底有什麼用意,也不清楚為什麼要給清河縣令送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