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月十三冷笑一聲,“這可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明天一早要是這些酒還剩下一滴的話,你就等著給方太初收屍吧。”
他起身準備離開,手上的酒杯被一捏就碎,“哦,對了,我提醒你一句。一般這樣的屍體是不允許人收的,全都回扔到亂葬崗去,所以……你要是喝不完的話,連屍體都撈不到。”
他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寒夜的冷風吹動他的髮絲,頭上束起來的頭髮微微動了動。那樣子在沈寬看來是格外絕情的,他現在可算是知道為何月十三能在公主府待這麼久,從他來到京城進入公主府的時候,他就一直在這裡待著。
原來好些主意都是他給梨陽公主出的,符合了梨陽公主的心意,他自然就能活著。
包括現在他被抓來公主府,怕是也跟他有關。
沈寬的眼底閃過一絲恨意,抓起地上的酒罈子猛灌。為了戲班子那麼多人,他肯定會喝的。當然,就算是隻為了方太初一個人,他自然也會喝的。
他最是怕有人用別人的命去威脅他,因為真的能威脅到。
夜涼如水,寒冷的夜風吹了一陣又一陣。
方太初守著桐油燈在沈寬的房間裡等他,等了許久都不見他回來。好不容易沈父沈母才一起回去歇息了,她在坐在桌邊等著。
腦袋一低一晃的,眼睛緊閉。猛的一下耷拉下去,腦袋瞬間反應過來,眼睛又睜開了。看了看外面連個鬼影都看不到,更別說是什麼人的影子了。
“怎麼還不回來啊?”方太初打了一個一個哈欠,差點就要睡著了。但是也依然見不到沈寬從外面進來。
“噔噔噔……”
門外三聲銅環的敲門聲響起來之後,門口才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這個聲音方太初很是熟悉,因為她才聽到過。在關注這個人的時候還特地將他的聲音給記了下來。
“開門。”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方太初疑惑的朝門外走去,手上拿著一盞燈籠,“奇怪,這麼晚了月十三來這裡幹什麼?”
沈寬還沒有等到,月十三的聲音就先到了。
開了門,只見著月十三將沈寬扶著,臉上都是嫌棄的表情。看見方太初來了,他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他喝多了。”
在方太初趕緊去將沈寬扶著的時候,月十三瞬間就將手放了下來。
“他這是怎麼了?”方太初問。
他不是應該買書去了嗎,現在書是沒有看到的,人是喝醉了酒的。
“方才在梨陽公主府上喝了些桂花酒。”月十三將人甩給方太初之後就趕忙離開了。
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待的。
“梨陽公主?”
方太初有點疑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沈寬給拖回去。
“他沒有說過他還跟梨陽公主認識啊。”
沈寬很少提到過方太初想要問的東西,包括現在他都能去梨陽公主府上喝酒了。她竟然還對他們的事情一無所知。
本來還想找沈寬問點事情的,現在看來是問不到了。想了一想,又覺得其實有些事情從別人說的或者是從她本人看到的,都不一樣。
如此想著,照顧著沈寬睡下之後她就走了。
京城裡的月亮沒有清河縣的亮,大約是這裡燈火通明的緣故,就顯得這裡的月亮沒有那麼亮了。
“月十三。”梁文韜鬼鬼祟祟的從巷子裡探出一個身子來,一把將月十三拉了過去,“我跟你說,我嚴重懷疑方太初是朝廷派來查我們的人,現在需要你去查一查她到底是長公主的人還是皇帝的人。”
“好,我現在就去。”月十三一口答應下來。
左右看了看麼可有人,才立刻轉身出去了,若無其事的樣子在街道上走著,就跟什麼都麼可有發生一樣。
“這麼著急的嗎?”梁文韜皺了皺眉頭,他現在就能查到?
看來他在這裡混得很好嘛。
梁文韜默默的想著,到時候可就藉著這個機會在京城裡多認識些人才是,不然以後真的來京城的時候,什麼都不懂。這還不得讓月十三逮著機會嘲笑他啊。
這麼想著,便也就趕緊去了一趟青樓。
這樣的地方最是好打聽情報了,只要他有錢他就能夠從來來往往的人口中聽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外頭的集市是燈火通明的,但是長公主府是黑暗肅穆的。
他今日可是親眼看見蕭元儀又去了那個樂館,他對樂館裡的人有些好奇。這些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