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月十三的真實身份,從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蕭元儀就在懷疑了。只是手底下的人不夠努力,一點都沒有查到確切的訊息,以至於現在她都還不知道什麼。
“那殿下能保證,只有殿下一個人知道嗎?”月十三說道。
“能。”蕭元儀眼裡的認真不像是假的。
“我是月影衛,排行十三。”月十三的眼中也是真誠。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就是不想騙她。
他還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一定不會暴露他的身份的,不然他早就成了亂葬崗小分隊的一員了。
一旦有了懷疑,罪名就已經確定了。
“月十三。”蕭元儀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悄然的,趁他不注意吻了上去。
那溫熱的臥室,和溫熱的吻,令月十三的心裡都溫熱了。
他的呼吸像是停止了一般,連心跳都快沒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很紅。
“你走吧。”
過了半晌,大約是很久很久以後了,這對月十三來說簡直是如同三秋那麼漫長。
蕭元儀將他放開,從屋子裡的櫃子上拿了一塊令牌出來。
“長公主令,見此令如見本宮。”蕭元儀將長公主令遞給他,目送他離開這裡。
“還真是,有事就送上門來。”看著被自己輕薄了而臉紅得如同晚霞一般的月十三,蕭元儀臉上的笑就沒有消失過。
這人當真是有趣得很。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正在上演一場好戲。
院子裡的梅花已經快要落下了,樹上也長滿了綠色的葉片。沈寬陪在梨陽公主的身邊坐著,因為喝了點桂花酒,身上帶著一股香甜的桂花味。
“阿越,把他拖出去殺了!”梨陽公主指著跪在旁邊的秦淮。
月十三腦瓜子嗡嗡的,一陣不解。
“殿下這是怎麼了?”月十三看向梨陽公主,她好久都沒有發病了,怎麼又突然發了瘋一樣。
“沈郎不愛吃紅薯了,他自然也就沒什麼用處了,還是殺了吧,省得佔了本宮這地方。”梨陽公主淡淡的說道。
她面色平靜,如同一潭靜水。
對於這些司空見慣的事情 月十三心裡還是沒有一絲波瀾的。只是眼前這人是秦淮,他就有點慌了神。
一隻手別在後面,懷中的長公主令隱隱發燙。
“殿下,別殺人。”
沒等月十三說什麼話 ,沈寬就率先開了口。
“我不過是不想吃烤紅薯罷了,也用不著殺人的,將他趕出去便是。”沈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張大人家還差一個打掃的奴隸,不如就讓他去吧。”
張見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雖然比不上梨陽公主這般喜怒無常,但卻也是暴戾的人。
就他府上死的人,也不少。關鍵是,他最是會折磨下層人民。
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個說法,無疑說在了梨陽公主的心坎上。
“那好,就讓他去張大人府上做個灑掃下人。”梨陽公主眼裡帶著一股陰狠的笑,“阿越,去告訴張大人,好好照顧他,別讓他死了。”
然後就是連夜讓月十三將他帶到張府去。
“唉……可憐吶。”秦淮嘆了一口氣,冬日裡的夜晚,冷得人瑟瑟發抖。
從他決定要去張府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要去受罪去了。直接去張府不容易,但是間接去只需要沈寬的一句話。
秦淮攏了攏身上的衣裳,靜靜的跟在月十三的身邊走,過了一會兒,又聽見月十三也是同樣的一聲嘆息。
“你在嘆什麼氣?”秦淮望了望旁邊這個人。
他這一晚上都不說什麼話,快要走到張府的時候,又開唉聲嘆氣。
“我在為你嘆氣。”月十三望著前面就是張府的大門了,又是一聲聲嘆息,“你這麼細皮嫩肉的,讓你練功你都不好好練,幹那些灑掃的活,不得累死你啊。”
秦淮:“……”
在月十三的眼裡,他就是這麼無能的嗎?
月十三像是能聽見他的心聲一樣,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那一張冷漠的臉,現在看起來更加冷漠了。
“你別說話。”秦淮帶著怒氣。
“我沒說。”月十三也同樣回了一聲冷漠。
他確實沒有說話,不過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一定心裡憋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