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越來越多，一層覆蓋一層，哀嚎是越來越響，一聲蓋過一聲，尚且不是那麼先進的世界裡，對於機率問題永遠是無福消受，仙神保佑。
只有狂人才會喊出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到死的那頭亦會喊出今天雖死，實乃天命也。
道成一看著祭臺上孩子的狀況，身邊的那群孩子的家長的喉嚨已經有些嘶啞，但是仍舊在那裡念著玄牝大慈經。
開頭的孩子成功了，開門紅，那肉團在進入他身體後便是飛快和身體還有面板同化，就好像身體原本就長了肉瘤似的。
那肉瘤前後膨脹，也讓孩子的叫喊前折後轉三次，肉瘤愈發沉重，身形佝僂宛如細蝦。
直到膨脹到不能膨脹的時候，李大師便是拿出三根銀針對著那肉瘤邊無規律的針扎著，伴隨著腥臭的血液流出來，那肉瘤便也像放氣的氣球扁下來。
然後還沒有結束，便看見李大師又從懷裡掏出不知道什麼的血線，便是對著那已經鬆弛的面板進行縫合。
不知道是什麼技術，那鬆垮垮的面板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便成為了一幅皮畫，一頭牛妖踏地圖，獨留的兩個血眼更是兇戾無比。
植肉，施藥，縫畫，大致三個流程，前後耗時二十分鐘，而孩子也不知怎麼愣是沒有疼昏過去，唯獨喉嚨啞了，臉比紙白，牙齒和嘴唇都開裂起來，手掌亦是鮮血淋漓，便是被那歡天喜地的父母領了下去。
外三練，筋骨皮，練皮，練骨，再練筋，代表植下去的肉逐漸同化外皮，然後紮根於骨，最後以骨為柱鋪設經絡產生內力。
經絡一成便可逐步改換血肉，最後滲透五臟，此階段便為武師，而在此之後武道亦不絕止。
吸收的記憶碎片在對應的場景裡出現，那是一位穿著武道服飾有著血鷹展翅圖案的女性的講解，順帶一起的還有那源自獸慾的興奮。
果然吸收這些混混的記憶是錯誤的，道成一強行壓槍，繼續看著臺上那血腥不減的種肉。
開頭成了一個後，村民熱情高漲，連帶著唸經文的聲音也是更大，但是之後卻非如他們所願，第二個女孩失敗，胸膛炸開，勉強保住性命，奄奄一息裡她的父母並沒有來接她，相反另外的村民單獨把她拉走。
第三個男孩，沒成功，死了，上半身好像熟透了的西紅柿，輕輕一掐，連皮帶肉的一塊爛了下來。
第四個男孩，半成功，但是卻長出來牛耳，牛鼻，發出哞哞的聲音朝著李大師撞過去，被輕描淡寫的削骨剃肉，看不見的線切割著男孩的全部，比殺豬三十年的老屠夫手還利索，只餘下一個頭，骨肉兩堆。
越看，道成一越是對這個入門儀式感覺到了排斥，但是那顯露一角的力量又讓他愈發渴望起來。
如果能用蠱蟲代替的話，但那需要有對應的材料和認知才可以，最直接快速的辦法就是……
道成一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人是有惰性的，上輩子的他便是在斷斷續續的鬆緊感裡毫無技能。
這輩子的他是受夠苦，但是昨天吞了記憶便能直接掌握技能的感覺又讓他有些上癮起來，吞了這位李大師的，想必就可以快速學習了吧？
暗殺，下毒，威脅……種種陰暗的想法在道成一內心劃過，但是很快又被壓了下去，因為太麻煩也不安全，在這種慾望前，其他想法只能後退。
最後有二十二個孩子上場，成功五個，失敗活著的七個，因為種種原因死掉的十個。
百分之二十三左右的機率，這還是在別人口中保佑的結果，放在往日有那麼一個兩個成功都值得慶祝了。
而種肉成功後，這些人之後也是會安排送去專門的武館進行培訓，成為武者或者成為地方兵卒或者豪強地主的打手。
村裡幾個狩獵隊的便是種肉成功但是沒有成為武者的，是武者的也是村長和地主家和狩獵隊隊長了，這麼想來，打趙二那會或許他還佔了便宜？
死去的人自然不必再費心，祭祀結束後李大師也是疲憊的在村長的陪同下入了村長那大宅裡，值得一提的，本村的地主家有孩子成功了，為此今年各自免了一次賞錢，順帶的還允許進山砍柴割草起來。
嗯，這倒是和道成一有關，畢竟他也能進去找更多的蠱材，操蛋的古代山和樹都不能隨便砍，哪怕是草都需要注意。
人群漸漸散去，但是看著那滿地鮮血，道成一覺得不能浪費，但是看著那紅布蓋著的神又有些心虛，生怕真的有神。
雖然具體沒有表現，但道成一還是忍痛放棄了這片血，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