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到了與譚忠全約定的時間,李毅趕到南寧城中,譚忠全站在城中一處街邊等他。見到了李毅,譚忠全面露驚疑之色。李毅沒有隱藏身上的法力波動,譚忠全望向李毅詫異道,“韓兄你晉升金丹境了?”
“卻是如此。”李毅點頭道。譚忠全吃驚道,“怎麼才一年沒見,你就成了金丹修士?”
“世事難料啊,我也沒有想到。倒是有些對不住譚兄的地方,之前我的身份一直有所隱瞞,其實我本名李毅,只能因為有所顧慮一直用的韓大這個名字。”李毅笑道。自從晉升了金丹境,李毅的內心也放開了許多。
兩人邊走邊聊,卻見路邊一處醫館之中,一位女郎中面若瘋魔道,“看到了沒有,這銀針如此扎的,才能得氣!得氣才能治病。”那女子身邊站著幾位跟著她學習的弟子。
李毅望著那女子道,“譚兄你看她怎麼樣?”譚忠全不明白李毅的意思,他道,“李兄也懂醫術?”
李毅笑道,“修仙若是不懂醫術,如何能走到最後呢。金針本是破血之用,銀針本是通氣之用,你看到了她們手上,銀針變了萬般花樣,又是補氣,又是洩氣,還來提、插、捻、轉!就如同修行一樣,她此刻連門都沒有入,連氣是什麼都不知道,卻教導弟子,你說弟子以後會成什麼樣,你說被她治療的百姓又是什麼樣子?”
聽到李毅的話,譚忠全道,“李兄的意思是修仙必須要學會獨立思考?”
“不僅要學會思考,還要能跳脫出來。就像家成就了孩子,也困住了孩子,門派成就了你,也困住了你。這世上沒有最好的法術,只有最適合自己的法術。”李毅接著道。
“李兄的意思是我要順著本心?”譚忠全若有所思道。此刻李毅卻還不知,他額頭處的玄關傷口已經開始影響他了,他的話也開始無所顧忌。
“是的,這一世我定要如米晶子前輩一樣超脫!若不能長生,我修什麼仙!你看那路邊酒桌上的道士,他們也配稱為道士嗎,不懂氣,不懂三關九竅,吃著肉洩著精元,貪財好色,還妄想飛昇。
這塵世就是染缸,世上唯有屈指可數的人,才能稱為道士,因為他們夠清醒,夠狂妄,夠固執,能夠一個人笑面天下,所以道是必孤。”李毅說完這話,還未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中土數千年,道教淵源流傳,已經有了特定的文化,大家都是在弘揚道教,稱為道士並不為過。此刻李毅的心中,卻是將道士認做了修為境界,他認為道士必須要無所畏懼,敢於追求心中的大道,敢於探索,一往直前,永不停歇,最後才能明白什麼是長生之道。他認為那些整日裡談著道在身邊的人,只能算是些誇誇其談之輩,算是懂一點道教文化的文人。
“李兄這話卻是讓我又想起了,我剛進門派的時候,那時候我意氣風發,原來我已經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樣子。”一旁的譚忠全心有所感道。後來譚忠全回到門派,改修了煉體之術,而後他倚靠強悍的肉身,終是度過了雷劫成就了金丹修士。
兩人繼續行走,卻見街邊一處戲臺上,一矮胖的男子和一瘦高的男子正在售賣酒水,這矮胖的男子叫潘子,瘦高的男子叫嘎子。潘子拿起一瓶酒道,
“我這酒天下少有,一瓶下肚,飄飄然不知歸路。”一旁的嘎子將盤中酒杯倒滿,而後端了下來。戲臺下此刻圍滿了百姓,一位肥頭大耳的男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好酒!”圍觀的百姓紛紛上前,端起酒杯嘗試。他們飲了一杯後還覺得不過癮,又向嘎子討要。
李毅與譚忠全發現戲臺後面不遠處,一群人正在往酒罈之中勾兌丸子。譚忠全飛身而至,詢問道,“這位老弟,這丸子是何物?”那年輕男子本不欲答,譚忠全掏出銀子買了一粒,年輕男子笑道,“這是喜樂丸。”
譚忠全覺得這喜樂丸有問題,他拿過來給李毅看。李毅檢視後道,“此物裡面有極弱的陰氣!”“難怪這些人飲了會上癮。”譚忠全恍然道。
李毅問向譚忠全道,“你看那臺下的肥胖男子,此人食道喉管皆因陰氣而潰爛,你說這些賣酒的人如何,你說這些製作喜樂丸的人如何?”
“他們都會死嗎?還不至於吧。”譚忠全想了一下道。只聽李毅冷冷的道,“這些事情不用我們管,因為天道無情,他們就是螻蟻,早晚都會灰飛煙滅。”李毅說完這句話以後,發現自己有些不對,他暗道自己身體怕是出了問題,有了心魔。
李毅一邊走,一邊平復自己的心境,稍許李毅想起了什麼,他說道,“譚兄,我這有一套引雷陣法挺適合你,我一會抄錄給你。”方寸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