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實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掌櫃的,人家都賣完了。”
掌櫃的這才身子一顫回了魂。
饒是他再不相信,事實也擺在那。
什麼衝著自家鋪子來的。
分明是衝著對面新鋪子來的。
他心寒的罵道:“沒t本事,吹牛逼一個頂倆。”
自家團扇一柄沒賣出去啊!
此時的寶齋氣氛和成衣鋪截然相反。
邱英雄記得賬本闆闆正正,字跡清晰。
十二把凌布扇,24把羅布扇賣 的一搶而空。
“檀香木共計360兩。”
“竹柄扇共計600兩。”
“一共960兩。”
秋秋腿軟,吧嗒一下坐在凳子上,“娘,我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咱這兩天繡的東西這麼值錢嗎?啊。”
不光秋秋懵,哪怕邱沛琴常年給夫人繡東西,往常也聽周春花跟張振海談論鋪子的收成。
最掙錢的成衣鋪子,一個月也掙不上九百多兩銀子啊。
而今天呢,都沒到三個時辰。
越想口越幹,她轉頭倒了杯水,越發覺得這許家往後前途無量。
許毅早就有數,並不驚訝,“賣完了,今天就歇業吧,我和大哥回家盯著新房去。”
許毅當場給周全五兩銀子。
周全梗著臉,“你把老哥當啥人了。”
“我知道老哥不缺銀子,這是是我當弟弟孝敬的,給兄弟們吃個茶也應該。”
周全這才收下,他那些手下都在宅基地下苦力呢,確實得犒勞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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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張家次子張宇正和幾個熟識的少年吃茶。
一個少年捏著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句,“張宇,你那個大哥真有本事啊,我路過見到他在鋪子賣團扇,都用搶的呢。”
他大哥的團扇今天開賣,他自然知道。
聽見這話與有榮焉的仰頭,"那是,別看我大哥自小長在外面,可那腦袋聰明著呢。"
少年一愣,輕蹙起眉,“我說的是張是許毅,被趕出家門那個。”
張宇騰的一下站起來,隨後又坐下,“不可能,你肯定看錯了。”
明明是自家鋪子人多才對。
那人隨便擺了擺手,指著窗邊:“咱這離的近,你自己看呢。”
張宇聽到這話反而是更淡定了。
“那你肯定是看錯了,我哥的團扇就在這條街的成衣鋪賣。”
想著望春樓到成衣鋪也就幾個鋪子的距離,他走到窗邊,探出半個身子看。
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擺弄一頭老黃牛。
那人影雖然穿著粗布衣裳,可身形挺拔,臉部線條流暢優越,轉頭間,唇角上揚,始終掛著淡淡笑意。
自家既沒有老牛,張毅身形又和水桶成精一樣,根本對不上。
他心裡咯噔一下。
許毅!
他怎麼會在這?
沒心情吃茶了,他言辭簡練的告別的了幾位同窗,在隔壁包間找到了張毅。
“哥,你確定咱家鋪子生意好?”
被他質疑,張毅臉色有些難看,“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他渲染了一下,“我幫鋪子記賬忙活到現在才吃上一口熱飯。”
張宇聞言,對質疑自己大哥有些愧疚。
自從他上次聽見許毅的話,心裡對這個大哥總有些懷疑。
“大哥慢慢吃,我先走了。”
他認為同學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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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宅基地。
人多力量大這話不假,許毅從把清遠縣的十幾個工匠都網羅到一塊。
路過宅基地時,四面圍牆都已經起來,烏泱泱的一幫人正在建最後面的一進宅子。
地基已經有了雛形,按照這個速度到晚上就起的差不多了。
從這處望過去,三水村炊煙裊裊。
許娘跟好多家關係好的嬸子給工人做飯呢。
一大鍋的酸菜絲裡混著大片五花肉和豬血,聞著都香。
許毅把車上的大竹筐抱到廚房,“娘,咱晌午飯一人再發一個雞蛋,叫大夥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許大山正拿推車把盤子碗裝在車上,然後再去挨家挨戶的借一些。
窮人家一家的碗也就剛好自家人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