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街角樓閣處斜出一道彩虹。
潮溼的空氣瀰漫。
幾人就隔著一條街,兩人說話又沒有防著誰。
寶齋許掌櫃道歉這些詞彙落在幾人耳中,如驚雷般響在腦海裡。
汪雅秀驚的張大了嘴,去推江柔的胳膊,驚呼道:“寶齋是許毅的,那昨天那場轟動就是許毅造成的。”
“天啊,那他可不是不能翻身,已經翻天啦。”
“我爹昨天唸叨了一下午,這轟動幾十年未見呢。連京城的鋪子開業都沒這麼熱鬧過。”
江柔心神俱顫,許毅竟真的有銀子開鋪子。
還引起轟動了。
那他為啥不來娶自己。
她為了最後的面子,咬緊牙關等著許毅問自己為什麼喊他。
許毅要是知道她的想法,只想呵呵。
只要別煩他,江柔掉糞坑他都不好奇。
見她沒說話的意思。
直接轉頭往鋪子裡走,伸手關門。
那動作乾脆利索,沒有半分留戀。
江柔呼吸一窒,眼看著門就要合上,也不要面子了。
帶著哭腔喊:“許毅,你翻身了為啥不去我家提親”賣團扇還不把第一把送給她,讓她平白受了羞辱。
去你媽的。
許毅關門的手頓住。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他跨出門,絲毫不顧及對面哭的梨花帶雨的貴氣小姐。
他直視著江柔,聲音犀利強勢。
“既然你想刨根問底那今天就徹底說清楚,免得叫別人傳出去,平白叫我媳婦誤會。”
倆人動靜不小,如花似玉的姑娘眼淚汪汪,男人表情嘲諷的站在臺階上。
兩句話的功夫就圍上了不少人。
江柔臉色有些難看,上前幾步,“許毅,咱們進去說成嗎?”
要是叫人聽見,她往後的面子咋辦。
“不成。”
既然她總想不明白,今天就徹底說清楚。
許毅冷著眉眼,當著眾人的面毫不留情。
“我被趕出張家你迫不及待的讓小廝送來斷絕信。”
江柔:“我那是”
“是與不是!”
她秀眉微蹙,“你聽我解釋。”
許毅冷笑一聲,一字一句的念出信上的內容。
哪怕他不喜歡江柔,也忘不了他最落寞沮喪時的,她補的一刀。
相比宋婉寧的不離不棄,江柔可謂是生動的演繹了大難臨頭各自飛。
字字句句是他永無翻身之日,不應該自私的拖累江柔。
禁止他和任何人談論起和江柔的關係。
他一字沒錯,一字不假。
江柔連反駁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察覺到百姓鄙視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她只顧哭著搖頭。
小蝶懂她的心思:“許毅,你和小姐相戀十多年,那些感情豈是一封信能大敗的。”
“放你的狗屁!”
饒是許毅也被這不要臉的話氣的爆粗口。
見他真惱了,小蝶也有些害怕,不敢胡扯,“往常你對小姐言聽計從,小姐喜歡梅花,你就從門前給她種梅枝,你分明就是喜歡我們小姐的。”
許毅被氣笑了。
“你家小姐一哭二鬧三上吊,一不從就要跳井,給我爹告狀,鬧得張宅不得安寧你是一點不說。”
他轉向江柔,吐字清晰:“聽好了,我對你沒有一點感覺。”
“我成親了,我媳婦還給我生了個寶貝女兒。”
“我喜歡她,也只喜歡她。”
許毅的聲音砸下來,江柔耳朵嗡嗡的聽不真切。
心窩疼的厲害。
羞憤,惱怒,懊悔,各種情緒交織,她腦子就剩一個想法。
她錯了。
許毅可不管她的想法,只希望往後她離自己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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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
一頭清瘦的毛驢拉著板車朝著主街駛來。
生怕別人看不著,走上幾步就咕嘎咕嘎的叫兩聲,脖子的紅纓子晃動。
許遠坐在車耳朵上,手裡攥著鞭子。
許鳳仙,許大山,許旺一家子都來了,車上還放著幾個筐,裡頭塞的滿滿的,給許旺擠的坐在車邊上啷噹著腿。
家裡現在條件好了,做衣裳也捨得塞棉花,搭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