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急忙繞到汪雅秀身邊,一雙黑眸羨慕又崇拜。
“小姐這可是寶齋的立春扇?還是檀木的,呀,還是兔吶,小姐真幸福。”
“我昨日聽見動靜還湊去瞧了,寶齋人擠人,我離著老遠都喘不上來氣,那可是有銀子都買不著。”
這一番話,說的汪雅秀心花怒放。
“正是呢,我小廝為了買這把扇子差點斷了腿。”
兩人說著話,小姑娘餘光撇到江柔的臉色,黑沉沉嚇人。
她趕緊告了別,跑回屋子裡。
“你看,我就說你叫張毅騙了吧。”
汪雅秀拿著剛買下的團扇和江柔的對比,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你這個沒有流蘇,走線稍顯粗糙,油光不均勻,都不值五兩,他是不是把樣品給你了,這你還收?”
看到她遞過來的扇子,江柔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
她知道是樣品,張毅說那是獨一無二的一份。
現在
那分明是他糊弄自己,而自己還拿出來跟人家顯擺。
丟人。
江柔指甲用力的戳進手心,才讓臉上的表情別太猙獰。
“雅秀,我肚子突然不舒服,先走了。”
她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她感覺四周的人都在笑話她。
腦袋裡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漆黑。
“好吧。”汪雅秀同情的點頭,“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轉頭間,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那不是許毅嗎?”
汪雅秀對許毅並不陌生,她們三人都是一個私塾的,年歲又差不多。
況且許毅長的俊俏,器宇軒昂,不管在哪個人堆裡都格外吸人眼球。
只可惜,被趕到了鄉下。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怕是不能翻身了。
這麼想著,她兀自嘆息一聲,“許毅莫不是來這討生計了。”
江柔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一眼就看到了拿著油紙傘的少年,雨霧朦朧,她一下就想起來兩人的從前往事。
他說話做事從來都有板有眼,不能做到也從不哄騙於她。
越想許毅的好,就越覺得手中的團扇燙手。
她猛的揮出,遠遠的扔在一邊,團扇落在水窪裡,很快溼的亂七八糟。
想起上次的事,她顧不得跟汪雅柔打招呼,急急去追許毅。
-
許毅輕車熟路的往蘇秋生的桌子去。
對方果然在一旁的房簷下躲雨。
買了布料和繡線,他又要了些上好的茶葉。
“這次不急,我後天來取。”
明天鋪子營業,加上他還有些別的打算,要修整鋪子裡面。
說完要走,他又停頓一下,“給我扯一些京城夫人都喜歡的錦緞料子,顏色你看著辦,貴氣的,鮮豔的我都要。”
雨霧直往臉上撲,叫人不自在,許毅交代完轉身就走。
清遠縣也有錦緞布料,不過都是次等的錦緞。
比如張家的人,大多都是派人去京城買布料,讓邱家夫婦給做。
雨天又潮又冷,雖沒淋雨許毅還覺得溼乎乎,他腳步飛快,準備回去烤暖爐。
壓根沒注意身後跟著四個小尾巴。
是四個。
江柔疾步追許毅,小蝶拗不過她只得跟上。
見此情景,汪雅秀那八卦的心蠢蠢欲動。
帶著丫鬟跟在後面。
她實在好奇,這江柔不是巴不得跟許毅劃清界限嗎?
作為好姐妹,她自然知道江柔寫出的那封絕交信。
此時竟然有臉去追許毅?
越跟越心驚,許毅竟然和東市的很多小商販都熟識的很。
人家管他叫財神爺!
財神不都是有錢的意思嗎,為啥能跟許毅沾邊。
許毅鑽到一條小衚衕時,她還提心吊膽的,生怕許毅發現江柔跟在後面,蓄意報復。
畢竟--
落井下石這事,落在她身上她可忍不了。
汪雅秀胡思亂想中跟到了巷子裡。
就看到了許毅熟稔的和蘇秋生說話。
她聽自家爹說過。
蘇秋生可是縣城到京城的百事通。
一般人用不著貴重的東西,也不認識這個人。
能認識還熟絡的,要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