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24,秋秋才18,真要算起來還是差不少的。
可沒疾沒病的,大點也沒事啊。
用邱沛琴的話說,大點知道疼媳婦。
怕許毅以為自家是圖著許家的錢財來的,低看了自家姑娘,又補充道:
“倆人要是成了,咱就是一家人,再談工錢那就見外了。再者,我家就秋秋一個獨苗苗,縣城的院子是倆人的,我和秋秋爹也攢了幾十兩銀子,往後都是這個女婿的。”
她這話明裡暗裡都說了個通透。
確實是樁好姻緣。
許毅倒是沒想到邱沛琴這麼直接。
不過,這事他還真不能應。
有了自己的前車之鑑在,他趕忙說:“雖說都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咱還是得徵求一下倆人的意見。”
他看向秋秋,秋秋也不躲了。
一雙黑溜溜的晶亮眼仁回看他,脆生生的說:“我樂意,得問問木頭樂不樂意。”
門外,許遠和王安和正好回來。
秋秋聽見聲音,看清是他,一句話就過去了:“木頭,你同意嗎?”
許遠一臉茫然。
對上秋秋視線的剎那,他趕緊別過視線。
也不知道咋了,只要看見了,就能想到她站在雪花底下。
不行了,不能想。
只要一想,他心臟就不聽使喚。
好像出毛病了,他想著抽空去找老大夫給看看。
見他不回話,秋秋又喊了句,“木頭!”
“啊?”許遠侷促的抬頭,“我願意啥啊?”
誰能跟他說說是什麼事?
秋秋耐著性子補充,“咱倆成親,你樂意嗎?”
王安和拴好牛過來,就聽這麼一句話,一腳踢在門檻上,撲騰一聲。
小姑娘這麼著急啊?
他恨不得從身後踹許遠一腳,愣著幹啥,同意啊。
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想成親,要是他,他肯定同意。
他早早就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了。
可到底他不是許遠,許遠也不是他。
許遠有自己的想法。
他現在全都靠著自家弟弟,營生是二弟想的,鋪子是二弟的,青磚瓦房也是二弟的。
說白了,就是自卑。
三兄弟中他是老大,家裡又窮,他早早的就知道身為老大的責任。
不能哭,不能鬧,得把這個家扛起來,給小侄女掙錢買藥。
肩膀上的擔子沉著呢。
等二弟回來,家裡條件好了,不用上山打獵了,他心思鬆快了幾天。
可他沒跟人說,僅僅幾天他心裡的弦又繃緊了。
他發現自己不知道幹啥好了。
掙銀子不如老二,機靈不如老三,連這張嘴都笨的不行。
剛見著秋秋那天,他就知道這姑娘是有錢人家供養出來的,一雙小手白白嫩嫩,棉襖上的一圈毛毛看著就金貴。
那日許毅僱她,他也聽著了,這姑娘一個月工錢都是二兩銀子。
啥概念?
一個月前,全家手裡都摳不出二兩銀子。
秋秋年歲小想的少,可他不該拖她下水。
“大哥。”許毅見他愣住不動,又喊了一聲。
許遠這才回神,朝著秋秋拱了拱手,“抱歉,我現在還不想娶妻。”
秋秋眼淚打轉,不甘心的撅嘴,“咋了,你不稀罕我?”
許遠抿著唇不說話。
邱沛琴也知道急不來,拉著秋秋,“你這丫頭,估計是給人都嚇著了。”
誰家姑娘跟她一樣,主動跟男人求親的。
幸好沒外人,若是被外人瞧了去,且等著給你造謠去罷。
經過這一場,屋裡的氣氛陷入凝滯。
許毅突然摸不清自家大哥的想法了,嘆了口氣,準備站起身圓個場。
往後還得一起做工呢。
正在這時,周全架著胳膊,端著一個盤子進來,笑聲渾厚,“哈哈哈,咱今天有口福啦。”
“趁著還沒涼,快,咱找個桌子吃飯。”
周全身後還跟著兩個望春樓的小廝。
一人木託上擺著三個菜,另一個抱著個木桶,陣陣米飯香氣從蓋子縫隙中飄出來。
屋內凝滯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周全跟著許毅走到飯桌邊,把盤子放下,又招呼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