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就讓許大河知道許毅不好糊弄。
他趕緊擺手,"哪能呢,這是我兒子從縣裡捎來的工錢,老爺子說過,小輩掙的錢不用交公中。"
“哦,這樣啊。”
許毅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那年回許家時,許遠上山傷了腿,不能打獵就不掙錢,可巧沒幾天二伯家兒子找到縣城的活計。
不知道兩家是怎麼說動兩個老糊塗的,反正是下了小輩掙錢不用交公中的令。
跟許爹說的那天晚上他正心煩上了房頂坐著,這就聽著了。
但這話他說出來還得解釋,他們自己說就是另一碼咯。
“那我姑娘治病這錢就好說了,我大哥前天打野豬賣的銀子想咋花,可輪不到大伯孃說道吧。”
王招娣差點咬到舌頭。
怎麼就忘了這一茬。
當時許老二給了她一斗白麵讓她上老太太耳邊吹風,外頭又傳許遠的腿得落下殘疾,她這才答應。
後來這許遠打沒打著東西都悄摸的,還真就忘了。
還有這事?
外頭看戲的鄉親看王招娣的眼神瞬間就不對了。
許毅又說,“大伯孃又說我爹給我送吃食,怎麼就不說說,咱們三家誰交的公中多呢,你和我大伯有幾個掙錢營生啊?”
這話一出,門外一個看戲的一拍大腿,“可不就是。這老大一家,女兒出嫁,兩個除了串門吃酒,半點營生不幹啊。”
“那老二也不幹啥,他媳婦倒是打個絡子繡個花上城裡賣,能掙幾個錢。”
這一說,個個面面相覷。
誰不知道許家老三夫妻兩個頂頂的勤快,農忙下地,農閒編筐作簍,繡花編繩,還接些縫衣裳的活。
這一算,可不就許老三家交的最多。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老大老二一家都有點繃不住,王招娣的壓力最大。
讀過書的嘴皮子就是厲害。
她眼睛一轉,“這事是我錯怪你爹了,那你成親的銀子哪來的,你大哥可傷著腿呢,敢說不是扣了公中的錢。”
許毅看向許大山,“爹,要不你說?”
許大山看著親大哥和二哥這麼咄咄逼人有些難過。
對上兒子的眼神,他又定了定神,這會可不能拖兒子後腿。
“那錢是我問娘借的,借20兩還25兩。”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發黃的紙,“找里正打了借條的。
借的錢?王招娣看向婆婆,家裡攢了這些銀子?
她是真不知道。
老太太天天跟他們哭窮,一個月總有兩天是摻了糠皮的饅頭。
許毅皺了皺眉,比印子錢利息都高,真黑心啊!
看戲的人都跟許毅一個想法,“真黑心啊,這是兒子還是對頭?”
許毅拿過借條一看,好傢伙,血手印。
他爹為了他做的太多了。
25兩銀子,可能普通人家一輩子都掙不出來。
他提起字條朝著王招娣晃了晃,“大伯孃說我爹的錢是剋扣了公中的,那這銀子是不是不用還了?”
此話一出,王招娣覺得身後涼颼颼的,不回頭都知道老太太惡狠狠的盯著她。
要是她敢說是,明天怕是會被老太太溺死在糞坑裡。
“不不是,要還。”
就在王招娣盤算怎麼應付許毅下面的話時,許毅卻點點頭。
“那行。既然是給我娶媳婦的這個錢我來還。”
“毅兒,這個錢爹慢慢還,不用你。”許大山上前擋住他。
“我來還。”許遠說了這麼一句話。
外頭人一看,喲,這老三家人心夠齊的。
“大過年的吵吵像是什麼話。”許家老太太從屋裡出來,好像不知道眼前的情況。
瞅到許毅手裡的紙條一愣,“老三家這是想還錢,那感情好。”
“是啊,我大伯孃要分家,這錢肯定得還了才成。”
許大山有些期待,盯著老太太看。
他娘應該是不願意讓他分家的。
老太太雖然總:()養子斷親後,帶著親爹妻兒逆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