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許毅扭頭對許遠說,“大哥,拿著借條去請官府人來。就說有人放印子錢,證據都在這兒。"
"好。"許遠沒有多說一句話,邁步就往外走。
這要是驚動官府,真要吃牢飯?
這小子是不是嚇唬她們?
可萬一呢?
老太太瞥了眼自家老頭兒,還在抽旱菸,一副不摻和事兒的樣子。
在心裡咒了許毅幾句,還是不敢賭,趕緊阻止,“別,不用麻煩官府。”
許遠看向許毅,等著自家弟弟下令。
許毅點頭,示意他等會,然後說,“既然奶奶不想驚動官府,那就聽聽我這個辦法。“
“20兩銀子利錢一兩。”
老太太臉一黑,這一下就砍掉四兩銀子。
“不。”她剛出口,老爺子就一咳嗽,她生生把行字憋了回去。
“行,拿錢。”老太太伸手。
許毅淡淡一笑,遊刃有餘的計算,“既然要分家,那21兩銀子正好一家七兩。”
老太太瞳孔一縮,聲音尖銳,“這個不能分。”
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啊。
她心都在滴血,要分家怎麼就忘了這個事,都怪許毅這個變數,若是老三兩口子,可決計不敢分這個錢。
見說不過許毅,她就瞪著許大山,"你不管管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兒子?什麼錢都想要,想錢想瘋了!”她聲音尖銳,“想逼死你老爹老孃嗎?”
她這個三兒子是最老實孝順的,往常她只要想要點什麼,只要用這個話一壓,保準乖乖答應。
她眼裡閃出一絲得意。
許大山說不出心裡的滋味。
鼻子酸的很,索性扭過頭,繞到邊上拿著斧子劈柴,不看這邊。
老太太差點背過氣去。
許毅說:“今辛苦裡正和大夥做個見證,餘下十四兩,我直接還了。”
許毅從懷中摸出錢袋子,今天大生意掙的24兩,路上就花了三兩。
剩下的本想給女兒拿藥,眼下還是先還了再說。
十四兩銀子往外一掏,手裡的錢袋子瞬間就空蕩了。
他心裡暗自感嘆了一下,這錢難掙還真是好花啊。
遞出去遲遲沒人接,許毅挑眉,“奶奶,你若是不同意平分,那咱讓官府的人來分也成。”
老太太不是,也不敢不同意,她是瞅著許毅手中的錢袋子,挪不開眼。
她剋扣著三家的銀子十來年省吃儉用才存下20兩棺材本。
而這許毅輕飄飄的從錢袋子掏出十四兩,看這樣子裡面還有不少。
聽出許毅話中的威脅,雖是不情願但也只能接過來。
真鬧到官府,她這老臉可就丟盡了。
但心裡都忍不住滴血,讀那麼多書做什麼,嘴皮子一碰就拿走她七兩。
敗家子,給個女娃治病都要三十兩,老三一家早晚得叫這個小子拖累去要飯。
這麼一想,才不至於氣背過去。
王招娣眼睛也直了,實在忍不住,“侄子,你這銀子?”
許毅:“我掙的,老爺子說過,小輩掙錢不用上交。”
“”
王招娣不甘心,瞥到對聯,心裡一動,“你掙的是不用交,可這你爹這兩天家裡的活都沒幹,光幫你忙活了,你掙這銀子理應有公中一半,是吧,爹?”
菸袋咕嘟冒出一股煙,他拿下往地上磕了幾下,也不曉得聽沒聽見。
許老太太急了,“應是這個理。”
許毅笑的更熱情了,清了清嗓子,“規矩我懂,這兩天我爹跟我走了幾趟,咱都自家人,我開個大數,一兩銀子,不少吧。”
許毅這話是看著四周圍觀的人說的,“鄉親們都知道,僱人跑腿三百文都搶破頭的營生。”
“何止不少,自古沒這價。”有人應和。
從縣裡可能找不著,這鄉下,20文都有人給你跑上一天。
王招娣看著他手裡的銀袋子,眼裡滿是不甘心。
鄉親都說了,她說別的也不不成了。
一兩銀子三家分分,也不少了。
王招娣:“一兩也行。”她伸手準備拿錢。”
許毅卻笑著往後退一步,老太太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奶奶,你給大伯大娘,二伯二孃都做了新衣裳,我爹孃那份呢?”
老太太腦門嗡的一聲,昏昏脹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