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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誰說不是呢,最是無情帝王家!”
&esp;&esp;“好在王爺醒了,小皇帝不知道,我們府中人可知道的一清二楚,王爺號令三軍,靠的可從來不是那小小的虎符,且不說軍中有多少咱們王爺的親信,連小兵一聽咱們王爺的名頭都一臉儒慕。”
&esp;&esp;“是啊是啊,只要王爺沒事,嘿嘿,咱們王府就倒不了。”
&esp;&esp;“哼,從前陛下最愛黏著我們王爺了,這下見我們王爺中毒了,沒用了,就棄之如敝屣,現在啊,改捧著裴相了!哎呦,那可真真是沒眼看。”
&esp;&esp;“我聽咱們隔壁的永安候府的下人說啊,今兒個早朝,陛下不過聽見裴相咳了幾聲,便魂不守舍,早早退了朝,將人留在太極殿,還叫太醫院院首來瞧瞧。”
&esp;&esp;“呸!媚上的小人。不過一個小小風寒,便如此興師動眾的,若是…那還得了?”一個廚娘誇張地捂住嘴巴,作驚恐狀。
&esp;&esp;“王爺!?”一個講得口乾舌燥的婢子被擠出人群,她正要出去尋水喝,轉頭便見蘭時倚在一旁,靜靜地聽她們八卦。
&esp;&esp;眾人瞬間亞麻呆住,空氣都凝固了。
&esp;&esp;蘭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esp;&esp;他微微搖頭,示意眾人不必驚慌,然後轉身離去。
&esp;&esp;他漫步在王府的庭院中,思緒如潮水般洶湧。
&esp;&esp;皇帝的猜忌和背叛令他心寒,蘭時忍住眼底止不住的悲意,失望至極。
&esp;&esp;蘭時深知權力的遊戲充滿了變數和陰謀。
&esp;&esp;可他,卻依舊相信了蕭然…
&esp;&esp;蘭時面上神色在被樹葉切碎的斑駁陽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良久,他輕笑一聲。
&esp;&esp;我本是局外人,偏以一己之身動風雲。
&esp;&esp;我為你甘願折斷自己的羽翼,留在後宮,沒想到最後落了這麼個結局,
&esp;&esp;我本來習慣了枯燥等死的生活,你突然闖進來搗亂,又什麼都不管的逃了出去。
&esp;&esp;然兒,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人?
&esp;&esp;春風桃李不及你,我卻仍披一身舊雪。
&esp;&esp;………
&esp;&esp;………
&esp;&esp;………
&esp;&esp;遠在皇宮中的蕭然,覺得自己很不對。
&esp;&esp;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要去找一個人,可自己想看的人明明就在身邊。
&esp;&esp;裴昭前幾日熬夜處理政務,不眠不休,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又因不注意保暖,染上了風寒,身體愈發不適。若不是蕭然硬拽著他去看了太醫、喝了藥,恐怕此刻早已支撐不住,現下已經躺在偏殿熟睡過去了。
&esp;&esp;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深入骨髓而不知。
&esp;&esp;今天,蕭然已經下意識地喊了二十二遍蘭時了。
&esp;&esp;但喊出口時,又覺得莫名其妙的。
&esp;&esp;他不去想自己的心上人,驚才絕豔的白衣卿相,卻去想一手遮天,狼子野心的攝政王做什麼?
&esp;&esp;但一閉眼,盡是那雙盪漾在春水中的盛著溫和的笑意的淺棕色眸子。
&esp;&esp;讓蕭然一度以為自己被蘭時下了降頭了。
&esp;&esp;蕭然疲憊地揉了揉後頸,正要喊王公公來添茶,卻後知後覺發現殿內安靜地可怕。
&esp;&esp;他走進大殿一瞧,愣住了。
&esp;&esp;蘭時懶洋洋地倚坐在龍椅上,身上有種欲生欲死的擺爛美,彷彿世人皆不在他眼中。
&esp;&esp;那是一種無所謂一切,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淡漠。
&esp;&esp;殿下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全被身披堅執銳的兵卒壓住,大氣一口也不敢出,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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