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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知道啊,蘭時便是前車之鑑嘛。”裴昭毫不在意地取出那顆紅色藥丸拿在眼前端詳。
&esp;&esp;突然他神經兮兮地笑道:“陛下還記得我的姑姑嗎?”
&esp;&esp;“已故仁和皇后。”
&esp;&esp;“你們蕭家人自詡高貴,將我裴家玩弄於股掌之間,怎麼…若沒有我裴家,你們早被康王剁成肉泥了!”裴昭笑得癲狂,面目猙獰,全然沒有半分芝蘭玉樹溫潤公子的模樣了。
&esp;&esp;“我自幼喪母,李姨娘早早進門,佔了我母親的位子,雖無主母之名,卻有主母之權。她雖面上待我極好,可我到底不是她親子,比不得她與我父親的生下的孩子親厚。是姑姑養大了我,在我眼中,她便是我的母親。”
&esp;&esp;“她原本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裴家大小姐,有我父親在,她這一生本該享盡榮華富貴,美滿一生。可她偏偏…偏偏遇上了你父王!”
&esp;&esp;裴昭的雙眼變得猩紅,像是被鮮血染紅一般,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esp;&esp;他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彷彿要從眼眶中爆裂出來。他的眼神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讓人不寒而慄。
&esp;&esp;“這個偽君子…明明不愛我姑姑,明明心有所屬,可偏偏貪心不足,妄想那把至高無上的龍椅,刻意接近她,只是為了我裴家的兵權!可悲啊…我的姑姑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偽君子,非君不嫁,為了他,公然反抗父親,在我父親門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我父親同意。”
&esp;&esp;“他奪得了皇位,娶了她,立她為後,卻教她獨守空房,做那形同虛設的皇后!那偽君子死了也不放過她,叫蘭時送去毒酒,讓她給那賤人陪葬!”
&esp;&esp;“哈哈哈哈哈哈哈,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堂堂一朝皇后,竟要給一個小小嬪妃陪葬!你們當我裴家人都是死的不成!”
&esp;&esp;裴昭悲痛欲絕下,笑出了眼淚。
&esp;&esp;蕭然冷笑一聲,“為什麼,你們不知道麼?若不是她,我娘怎麼會死?她可從未害過任何人,只是想守著我過完餘生,可你們偏偏不放過她!”
&esp;&esp;“哈哈哈哈,那又怎麼樣?這是她欠我們裴家的!她該死!”裴昭聽不進半分旁人對仁和皇后的詆譭。
&esp;&esp;“若不是你們…我姑姑…不會死…若不是你們…我不會自小便送進宮當質子,被人不聞不問,被勢力的太監宮女欺負…這是你們蕭家和那賤人欠我和我姑姑的!”
&esp;&esp;“你們以為自己很高貴麼?啊?把我們當作螻蟻玩弄,還要我們磕頭謝恩!我告訴你,沒有這樣的道理,現在,你盡在我手掌之中,我想讓你,也體會一遍我切齒拊心的痛。”
&esp;&esp;裴昭忽而平靜下來,他笑了一聲:“你吃是不吃?不吃的話,你便眼睜睜地看著蘭時去死吧。”
&esp;&esp;那粒紅色丸藥被放在蕭然面前。
&esp;&esp;蕭然沉默了一瞬,眼中閃過一抹掙扎。
&esp;&esp; 反強制)
&esp;&esp;月光透過婆娑的枝葉縫隙,斑駁落下,宛如破碎的殘雪撒滿地面。
&esp;&esp;蘭時醒來時,萬籟俱寂,只瞧見這般景色。
&esp;&esp;他的面板透著病態的白,銀髮披散肩頭,愈發顯得唇色豔紅,身上的那股清冷勁兒,又帶點子久睡才醒的疏懶。
&esp;&esp;這才是真正的蘇格。
&esp;&esp;門吱嘎一聲,有人推門而入。
&esp;&esp;蘭時以為來的人是蕭然,略顯狹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短促的笑意,嘴角上揚了一點弧度。
&esp;&esp;直到懶懶抬頭看去,見是個眼生的婢子,那抹笑意斂去了,止不住的失望。
&esp;&esp;“王爺,您醒了?”婢子本來低眉順眼地端著托盤進屋來,見蘭時醒了,十分高興。她快步走到床邊,將托盤裡的湯藥輕輕放在桌上,然後轉身看向蘭時,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
&esp;&esp;“我睡了多久?”蘭時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頭痛。他慢慢坐起身來,感覺身體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