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有意思,這麼多小羊裡,你是第一個選擇向死求生的。”
“但是,這不代表你就能活下來,不出意外的話,你的那位老師已經聞著味來了。”
“今晚,有意思了。”
……
夢鄉中,
紀言感覺自己像墜入了深海,全身被冰冷覆蓋,海水灌入口鼻,無法呼吸,窒息難受。
接著,他看到了一個渾身漆黑的怪物,咬住了自己的身體,尖銳的利齒,撕扯著自己的血肉,將自己一點點吃進它的肚子裡……
滴答滴答。
擔架床不斷滴著血,染紅了地板。
不知過去多久,紀言緩緩睜開眼,再次從擔架床上坐起身來。
室內陰暗,燈泡滋滋閃爍。
詭法醫不知所蹤,擔架床沾滿了不知名的血,紀言看著自己的身體……
他已經徹底地遭受感染,沒有了一絲屬於“人”的跡象。
撫摸著自己的臉,
摸不到臉,那塊羊骨面具依舊戴在臉上。
不,不是戴,而是跟自己的臉生長在了一起,摘不下來!
撫摸骨面具邊緣,皮肉完全融合在一起。
他扭頭看在一旁的擔架床。
那個病人被開膛破肚,體內的器髒被全部挖空,移植到了紀言體內,而他自己的器髒,則是浸泡在瓶瓶罐罐的福爾馬林裡……
詭法醫很守醫德。
不僅沒有動手腳,還只用了20分鐘,就完成了這場匪夷所思的荒唐手術!
撲通、撲通……
感受著體內跳動的器髒,看著漆黑指甲,烏亮羊毛的身體,紀言肩膀聳動。
他不僅沒有崩潰,反而莫名地笑起來。
手術成功。
他沒死!
那就說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這場手術,從一開始救的就不是病人那副冰冷的軀殼,而是體內的器髒,而想要讓器髒重新跳動,就只能藉助新的鮮活身體。
這才是真正的“救治”方式。
所以詭法醫才會說,要救病人,前提是要先殺死他!
它就像一個執行手術的npc,在這裡等候紀言,任務完成便離開了。
咕咕——咕咕——
也在這時,牆上的鐘到了下午六點整,裡面的啄木鳥彈出來,開始報鐘點。
紀言開啟了資訊面板。
任務時間剛好結束!
他及時完成了任務。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任務的問題,而是他已經徹底被感染了。
羊詭醫很快就會來,這一身的感染,必然會讓它迅速黑化,吃掉紀言……
但此刻,紀言心如止水。
他抓著自己的羊骨面容,一雙眼睛森黑陰冷:
“好了,接下來該是重頭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