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如墨般暈染開來,給這片山林添了幾分肅殺之氣。李師父立於林間空地上,周身散發著不容侵犯的氣勢,冷峻的目光掃過眼前心懷不軌之人。
為首的張大偉,身形精瘦,臉上那道猙獰刀疤在昏暗中愈發顯得可怖,他與身旁滿臉橫肉的刀疤,還有龍威派來的一眾手下,將李師父師徒二人團團圍住。
“老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張大偉扯著嗓子叫囂,眼中閃爍著陰狠光芒。
李師父冷哼一聲,不怒自威:“就憑你們?” 話音剛落,對方眾人便一擁而上。李師父腳尖輕點,身形如電,拳風虎虎生威,不過幾個回合,那些嘍囉便被打得東倒西歪,哭爹喊娘。
張大偉見狀,心中又驚又怒,眼角餘光瞥見李師父身旁的九徒弟,見他年紀尚小,招式略顯稚嫩,便與刀疤對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突然捨棄李師父,如餓狼撲食般朝九徒弟攻去。
九徒弟畢竟學藝未精,面對這兩個兇悍之人的夾擊,瞬間慌了神。他勉強招架,卻破綻百出。張大偉瞅準時機,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九徒弟肩頭,九徒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刀疤趁機一腳踢在他腿彎部位,九徒弟撲通一聲跪地。
“抓住他!”張大偉大吼。兩人迅速一左一右,架起九徒弟的胳膊,押著他就往山林外狂奔。
李師父正與龍威幫的其他人纏鬥,餘光瞥見這一幕,心急如焚,手中招式愈發凌厲,如狂風暴雨般將敵人逼退,終於脫出身來。
“放開我徒弟!”李師父嘶吼著,朝著張大偉逃跑的方向追去。可當他追到山林邊緣,哪還有張大偉等人的影子,只有空蕩蕩的荒野,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布,將一切吞噬。
李師父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茫茫夜色,雙手微微顫抖。回想起九徒弟平日裡那乖巧的模樣,如今卻生死未卜,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他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頭,痛苦的嗚咽聲在寂靜的山林中迴盪,那是一位師父對徒弟深深的牽掛與自責 。
山林間的風裹挾著寒意,呼嘯而過,似在為這場惡鬥悲嘆。李師父望著張大偉等人逃竄的方向,拳頭攥得指節泛白,關節處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滿心的懊悔與自責如洶湧潮水般將他淹沒。九徒弟那被擄走時驚恐的眼神,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紮在他的心尖。
他緩緩轉身,看著四周一片狼藉,龍威幫的人早已作鳥獸散,不見蹤影。此時的他,心中只剩一個念頭:救回九徒弟。可茫茫人海,該從何處找尋?李師父眉頭緊鎖,心急如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與臉頰上的塵土混在一起,劃出一道道泥痕。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李一劍。上次在飯館裡聽張大偉說和李一劍素有仇怨,或許徒弟李一劍能知曉張大偉等人的行蹤,或許他能想出營救九徒弟的辦法。李師父來不及多想,腳下發力,朝著李一劍的武館奔去。
一路之上,李師父腳下生風,身形在夜色中如鬼魅般穿梭。他全然不顧疲憊,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找到李一劍,救回九徒弟。
黃沙漫天,狂風呼嘯,在一片荒無人煙的西域大漠邊緣,一座破舊的土坯房在風沙中搖搖欲墜。屋內,西域夫妻正沉浸在極度的悲憤之中。
丈夫王布,身材魁梧壯碩,古銅色的肌膚猶如被歲月打磨過的岩石,透著堅毅與滄桑。此刻,他那濃密的眉毛緊簇,雙眼佈滿血絲,滿是怒火。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桌上,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粗陶碗盞被震得跳起來,又重重落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申哲這個畜生,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王布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難以抑制的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妻子依娜,正宗的西域血統,身形纖細,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幾縷髮絲被汗水浸溼,黏在她那滿是淚痕的臉頰上。她的眼眶紅腫,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決絕與狠厲。“你表弟那麼善良老實,就算學得慢,也不該遭受那樣的折磨。申哲不但打死了他,還不履行承諾不給賠償,我們絕不能放過他!”依娜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無比堅定。
回想起表弟王生,王布的心中就像被無數把利刃狠狠刺痛。王生自幼和父母遠離家鄉,雖然性格愚笨、有些固執,學東西總是比別人慢半拍,但他心底善良,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去申哲那裡當學徒。本以為能學到一技之長,過上安穩的生活,可沒想到,等待他的卻是無盡的噩夢。
申哲脾氣暴躁,對待王生毫無耐心,稍有不順心就破口大罵,拳腳相加。那些惡毒的咒罵和兇狠的毆打,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