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冷風呼嘯著灌進兩人的衣領。張大偉和刀疤從飯館裡連滾帶爬地被打了出來,摔落在街邊滿是塵土的角落。張大偉面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雙手緊緊捂住胸口的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洇紅了前襟。
“咳咳……”張大偉劇烈地咳嗽幾聲,強忍著疼痛,聲音沙啞又帶著不甘,看向身旁同樣灰頭土臉的刀疤,脫口而出:“師父,那個老頭是什麼人?武功那麼厲害?咱們必須得想辦法半路上將他剷平,否則後患無窮。”他的眼神裡閃爍著兇狠與決絕,全然不顧自己此刻的狼狽。
刀疤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張大偉:“你小子叫我啥?都這時候了還亂叫!那老頭肯定大有來頭,能有這般身手,在江湖上肯定不是無名之輩。”刀疤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不過就憑咱倆……要剷平他,談何容易啊。”
張大偉咬了咬牙,“不管他是誰,今日這仇不報,我咽不下這口氣!咱們找些幫手,在他必經之路設伏,打他個措手不及。”說著,他掙扎著站起身,因動作幅度過大,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刀疤看著張大偉,猶豫片刻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行,那就拼一把!但咱們得從長計議,先找個地方養傷,再去聯絡人手。”兩人互相攙扶著,拖著沉重又狼狽的身軀,隱沒在黑暗的街巷中。
破敗的土地廟裡,冷風從斑駁的牆壁縫隙中灌進來,燭火搖曳不定。張大偉和刀疤各自躺在滿是灰塵的草蓆上,艱難地處理著傷口。張大偉呲牙咧嘴地往胸口淤青處塗抹著草藥,刀疤則皺著眉,用破舊的布條包紮手臂上的刀傷。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廟外傳來,伴隨著粗野的叫嚷。“這破廟看著倒安靜,先進去歇歇腳!”話落,三個身形魁梧的武夫大步邁進廟門。他們身著粗布麻衣,腰佩大刀,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道:“那個李一劍還想開武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一個小嘍囉,還是個外地人,想在咱這地盤開武館,哪有那麼容易!”
另一個尖臉的武夫跟著附和,臉上帶著不屑的冷笑:“就是,開武館第一天,咱就去給他砸了!讓他知道這是誰的地盤,有龍威幫在,他別想好過!”
最後一個矮胖的武夫摩拳擦掌,眼裡閃爍著兇狠的光:“到時候,兄弟們可都別手軟,給我往死裡打!看他還敢不敢在這兒逞能!”
聽到“李一劍”三個字,張大偉和刀疤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張大偉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坐起身來,咳嗽兩聲,吸引了三個武夫的注意:“幾位兄弟,聽你們這意思,是跟那李一劍有仇?”
絡腮鬍大漢斜睨了他一眼,“哼,這小子太不識趣,壞了咱們的規矩!兄弟,你也看他不順眼?”
刀疤也站起身,咧著嘴笑道:“那可不,我們哥倆也被他師父收拾過,正愁沒處撒氣呢!”
矮胖武夫一聽,來了興致,“喲,這麼巧!要不咱聯手,好好教訓教訓他師父!”
張大偉和刀疤對視一眼,心領神會,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一場針對李一劍師父的陰謀,在這破敗的土地廟裡悄然醞釀 。
天剛破曉,晨霧還未完全散去,道路上便出現了一行人。張大偉神色陰沉,時不時抬手按壓腰間的傷口,那是之前與李一劍師父交手留下的傷,雖有好轉,卻仍隱隱作痛。
身旁,龍威幫的幾個嘍囉們穿著統一的黑色勁裝,背上的大刀在微光中泛著冷光。龍威幫的幫主王龍,身形魁梧,滿臉橫肉,氣勢洶洶。
暮靄沉沉,如墨般暈染開來,給“隨安”路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面紗。路側那座破廟,斷壁殘垣在昏暗中影影綽綽,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廟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張大偉和王龍陰鷙的面龐。張大偉時不時起身,透過破敗的窗欞,張望著廟外的動靜,每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神經緊繃。他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刀柄,關節因用力而泛白,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珠,既緊張又興奮。
“王幫主,那老東西今日定會從此處經過,咱們可千萬別出岔子。”張大偉壓低聲音,眼神中滿是狠厲。
王龍靠在滿是灰塵的牆壁上,冷哼一聲,“放心,就憑咱們帶來的這些兄弟,還怕對付不了他一個老頭?”他身旁,十幾個手持利刃的大漢或蹲或站,臉上帶著嗜血的期待。
破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