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樣呢?
說不定還要被倒打一耙,隨意扣上一頂帽子。
池宴眸色微黯,扯了扯嘴角:“說了有用嗎?娘危在旦夕,爹又沒什麼主見……”
而他又年幼,況且誰會相信看似和氣的侯夫人背地裡會做出這種事呢?
寧遠侯是一家之主,不參與後宅之事,但真要鬧起來,他會偏袒誰不言而喻。
至於老夫人,更是心偏的沒邊,池宴不是沒想過求她,後果卻是在深秋的天氣跪了一夜,老夫人都不曾見他。
只因他娘突發惡疾,覺得晦氣。
沈棠寧垂下眼,緩緩出聲:“我挺能理解你的感受,在外人看來,我爹對我和我娘很好,但有些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從小,父親對她和阿辭就非常嚴厲,她是長女,要為弟弟妹妹以身作則,不能行差踏錯半步。
甚至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要苦心經營名聲,將來嫁個好人家,彷彿自己是件待價而沽的貨物。
很多人暗地裡對她不滿,認為她虛偽做作,總是端著架子,事實上沈棠寧也厭惡透了這樣的自己。
年幼的她難免對沒有的東西格外渴求,她事事做到最好,也難以換來父親一個笑臉。
而沈熹微什麼都不用做,父親卻對她寵愛有加。
也是很久後,沈棠寧才明白一個道理,有些東西命中註定無緣,不是她不夠優秀,而是對方不配。
她這是在笨拙地用自己的經歷開解他。
池宴沉默地盯著她一會兒,默默取來大夫留下的藥膏。
沈棠寧驚覺回神:“你這是做什麼?”
池宴眉梢輕輕一挑:“上藥,不是腳傷了嗎?”
她險些咬到舌頭,結結巴巴:“我,我自己來就好。”
他眉眼透露出玩味神態:“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沈棠寧抿了抿唇,不想露怯:“上個藥而已,有什麼好害羞的?”
直到池宴小心翼翼褪去她的繡鞋,沈棠寧強裝的鎮定險些轟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