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只有康雍乾三朝出現了天幕,還因為能量原因,只出現了一瞬,很快就化為水幕懸停在三位帝王的面前。且只能他們看到,其餘的他們摸索了一下,只有他們主動分享才能讓其他人看到。
現在情況不明,他們選擇的,自然是自己獨自觀看。
康熙一直沉默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小型水幕,看著它從李煜講到了靖康之難,又談起了納蘭詞。他想起納蘭性德,他離開也已經有十多年了。沒成想到,他還能有這樣的際遇。
他一眼就看出了在水幕之上言語款款的女子是後世之人。熟悉前事,又對皇權沒有敬畏之心,自由浪漫,這樣的女子可不是他們清朝能養出來的,他確信。
後世,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他無端對此有些好奇,勝過聽她在那裡講解納蘭的《相見歡》。
只是聽著人講起他,也還是有些懷念的。
現在他看著朝廷中的人,只覺得他們都聯合著自己的兒子,對屬於他的龍椅虎視眈眈。心下時常不耐煩。尤其是索圖額,在他看來,就是帶壞了胤礽。
當然,他對明珠的容忍度也是越來越低了。現在聽到納蘭性德的名字,他恍惚想起曾經對他的恩寵——納蘭性德才華橫溢,自然得他喜歡。只是一切都隨著他的死亡煙消雲散。
【——納蘭性德在塞外,看著遙遠地山峰上飄著一抹微雲,他想起了他的妻子,覺得那一抹微雲的遠山像極了她清曉畫的眉形。他又想起此時家中的妻子,獨自一人在家,她所見所聞是紅蠟、青菱被和水沉香,而他身在遠方,停宿黃茅野店,耳畔是西風獵獵。他們兩人環境不同,但思念的心是一致的。】
【說起來,納蘭性德還有一首《相見歡》,也是寄託了他對妻子的思念。
“落花如夢悽迷,麝煙微,又是夕陽潛下小樓西。
愁無限,消瘦盡,有誰知?閒教玉籠鸚鵡念郎詩。”
在他的筆下,他對妻子的思念化作源源不斷的靈感,匯聚在筆端,寫成一首首流傳百世的名篇,《相見歡》也只是其中之一。】
【康熙十三年,即公元1674年,納蘭性德與兩廣總督盧興祖之女盧氏成婚,此時的他20歲。而婚後夫妻兩人情感篤深、琴瑟和鳴、無限恩愛,有過一段美好的婚姻生活。這首詞正作於此階段,這是一首展現他們情感歷程的詞章,也是納蘭性德在熱戀時期所寫的。
他藉著閨中女子懷春思人的口吻,含蓄地寫出了他對妻子的思念之情。整首詞都充盈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正是他內心的愁思。情真切切,下筆如有傳神。】
雍正對納蘭性德的印象不深,在他尚且年幼之時,納蘭性德早已病重,不久後就離開了人世。他看著納蘭性德的這首詞,感慨不深,只是覺得他倒是對妻子情深義重。
他還是更喜歡實感強一些的事物,他看著水幕,不禁想到,都講這些有什麼用呢,還不如講些實用的東西。詩詞,還是小道。
但前面那些朝代的位面對此就評價各異了。
有對後世的好奇,經過前面幾首《相見歡》的洗禮,他們對納蘭性德的《相見歡》的評價淡淡,連好奇都漸漸消了下去。
實在是李煜那兩首《相見歡》寫的實在是好。而朱敦儒的詞,有著國仇家恨的加持,也引得了他們的共鳴。至於納蘭性德對妻子的思念,寫的也不是不好,只是經過了饕餮大餐,又怎麼會看上清粥小菜呢?
而在現世的玉不識已經開始對這次直播進行收尾了。
【似乎納蘭性德對妻子的情深一網也造就了他在詩詞一道上源源不斷的靈感。
他和盧氏和諧美好的婚後生活十分短暫。短短三年之後,盧氏難產去世。納蘭性德的悼亡之詞由此破空而起,成為《飲水詞》中拔地而起的高峰。
他在《浣溪沙》中寫道:“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他在《採桑子》中寫道:“誰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夢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
他的悼亡詞,是悼亡妻,也是悼亡自己。他既在悼念妻子,也在悼念知音。】
說著,話音一轉,又回到了最開始的話題。
【好了,我們迴歸正題——
我們見識過李煜在《相見歡》中如江水滾滾不斷的離別愁,也看過了朱敦儒在《相見歡》發出的深切願望,也品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