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沒有理朱樉在想什麼,伸手招呼了一下李景隆:“大侄子,你去府外,把我馬車上的藥箱拿進來。”
李景隆點點頭便走了出去。
朱橚又招呼朱棣:“老四,幫忙搭把手,把她也抬進屋裡,要小心一點,她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是老二的。”
朱棣也知道輕重,跟朱橚二人將錦娘抬了進去。
院中頓時只剩下朱樉一人怔在原地思索著什麼。
李景隆取到藥箱後一回來,發現朱橚和朱棣都不見了,場中只有朱樉一人。
左顧右盼下沒發現二人的蹤跡,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靠近朱樉,出聲詢問道:“二叔,你知道四叔五叔去哪兒了麼?”
朱樉怔怔不為所動。
李景隆用手推了推朱樉:“二叔?”
“啊?”朱樉這才回過神來,看向李景隆:“怎麼了?”
“二叔,四叔五叔他們呢?”李景隆小聲試探著問道。
朱樉四處張望了一下,這才發現朱橚朱棣不見了,連帶著錦娘也不見了,連忙跑進內院尋找。
李景隆屁顛屁顛跟在朱樉身後,畢竟這是朱樉的府上,他和朱樉的關係可沒跟朱橚那麼好,可以自己瞎在王府裡晃悠,只能跟著朱樉。
李景隆跟著朱樉剛一進內院,便見一間廂房開啟了門,一名抱著孩子的美豔少婦從中探出了頭來。
赫然便是他心上人鄧瀅的姐姐鄧嬛。
鄧嬛左右看了一眼,看到朱樉,連忙出聲詢問:“王爺,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府裡亂哄哄?”
朱樉心中關心錦娘,或者說關心錦娘肚子裡的孩子,一臉不耐地揮了揮手:“沒你的事兒,你在房裡好好帶尚炳就是了!”說罷便走開了。
鄧嬛聞言,心裡泛起一陣酸澀,自打她生下朱尚炳後,朱樉便以孩子吵鬧為由,鮮少來看她,本來以為夫君是嫌棄孩子,如今看來,似乎更像是嫌棄自己.....
李景隆跟在朱樉身後,有心想要問鄧嬛關於鄧瀅的事兒,但也知道不是時候,只好跟鄧嬛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又跟著朱樉繼續找朱橚二人。
鄧嬛回到房裡,將懷中還在咿呀比劃的朱尚炳交給奶孃,獨自一人坐在床頭,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
朱樉這邊,快將整個後院找遍了,才在下人房中找到朱橚幾人。
見朱橚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眾人給吳九擦拭身上血痕,朱樉連忙開口道:“老五,先幫我救錦娘,還有她腹中的孩子!”
朱橚聞言,抬眼看了朱樉一眼,今天發生的這些事令他對朱樉越發失望了。
朱橚看向朱樉身後的李景隆,從李景隆手中取過藥箱,開啟藥箱找出金瘡藥,遞給一名正在給吳九擦拭傷口的下人,吩咐道:“將金瘡藥敷在傷口上,切記所有傷口都要敷上,用乾淨的紗布包紮!”
他的太乙天針可以隔著衣物施針,先敷藥包紮也不影響他等下施針。
隨後又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開啟後倒出一小撮黃褐色粉末,將其喂進吳九嘴裡。
這瓶粉末正是昨天朱棣送來的千年人參根鬚磨成的藥粉。
昨日朱棣和李景隆都走後,朱橚左思右想之後想著,反正這千年人參都到自己手裡了,與其一直收藏,不如將其用在需要的地方。
於是便取來工具,將人參上的根鬚摘了個七七八八,將根鬚磨成了藥粉放在藥箱裡備用。
又找來一個玉盒將人參放了進去,防止人參藥性流失。
人參本就是恢復元氣的極品,千年人參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哪怕只是一些根鬚磨成的粉末,效果也不是一般藥材可以比擬的。
做完這些,朱橚又從藥箱取出一些固本安胎的藥讓婢女給錦娘服下。
看到朱橚終於給錦娘服藥,朱樉這才放下心來,結果下一秒,又看到朱橚轉身檢視起了吳九,頓時急得不行。
其實倒不是朱橚故意針對朱樉不顧錦娘。
從朱樉的態度看來,錦娘腹中的胎兒定是朱樉的,那便是自己未出世的侄子,朱橚縱然對朱樉再失望也不至於拿這個開玩笑。
主要是孕婦本身就有許多禁忌,不能隨意用藥,就連人參也不能隨意服用,只能吃點固本安胎的藥,而且朱橚已經用金針穩定住胎兒胎心,只要稍後再用針灸給錦娘調理一番即可,沒有大礙。
但是吳九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吳九現在還在生死關頭,自然是要先緊著吳九治療。
朱橚給吳九號了一下脈,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