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剛聞言仔細看去,自己老孃,一身黑色鑲金邊的夾襖,兩個弟弟,各自穿著月白色的長衫,兩個弟妹,穿金戴銀,各自都是絲綢長裙。
妹妹更不得了,一身紫色衣袍,看著隱約閃動靈光,分明是法衣。
再回頭看一眼自己媳婦兒,粗布衫子,臃腫的黑褲子,頭上沾著稻草,身上還有一股柴火味兒。
老媽一直說自己自己出息,能掙錢,讓媳婦兒過著闊太太的生活。
今日看來,這闊太太,混得實在有點慘了些……
顧氏養了李淳剛幾十年,看兒子眼神就知道事情要壞,心中恨透了江流。
本來他們已經把李淳剛一家玩弄在股掌之間,徹底控制住了,結果這個小畜生一進門就在那裡搬弄是非。
眼看著兒子的眼神越來越懷疑,顧氏忽然大喊一聲
“這小畜生罵你們的娘啊,你們還不給我打死他!
頂撞長輩是大罪,就算官司打到官府去,我也佔理,給我往死裡打!”
她另外兩個兒子,聽了這話,一下子就衝了出去,而她女兒,則暗暗挪動腳步,來到江流側面。
江流眼看著兩個人衝到自己面前,施施然伸出手,每人抓住一條胳膊,輕輕一扭,咔吧兩聲把他們胳膊卸掉環,兩個人慘叫著倒在地上。
他們一輩子被媽媽嬌慣,哪裡吃過這種苦頭?
兩個人都疼失禁了,眼淚鼻涕屎尿齊流。
這時,顧氏的女兒已經來到屋簷下,靈氣運轉,提起一個重達五百斤的碾子,朝江流砸去。
李淳剛其實一直在看著自己的妹妹。
他知道,兩個弟弟沒有修為在身,翻不出什麼大風浪。
可妹妹是有靈根的,但不夠資格進入天韻宗,所以這兩年加入山中一個小幫派,修習仙法。
據說那個小幫派這兩年發展得還很好,已經達到了幾十人的規模。
他怕妹妹突然暴起,傷了江流。
無論如何,江流是江若楠的家人,並且還是個半大孩子,他怎麼也不能讓他在自己家裡受欺負。
結果,他就眼看著自己妹妹,扔出一個五百多斤的碾子!
李淳剛都嚇傻了,妹妹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自己多年狩獵,硬生生把修為磨到煉氣7層,也沒有這麼大力氣啊!
她加入的到底是什麼幫派?
可此時已經由不得他多想了,眼看著五百斤的碾子就要砸到江流身上,他連忙擋在江流身前,一挺腰,伸出雙手,硬是把碾子接到手裡。
咣噹一聲,碾子落地,而李淳剛也發出一聲慘叫,後腰發出嘎巴一聲脆響,整個人癱軟倒地。
江若楠慘呼一聲
“當家的,你怎麼了?”
李淳剛疼得緊咬牙關,冷汗直流,嘴唇都發白了,說不出話來。
顧氏見兩個小兒子打不過江流,大兒子又為了保護江流受傷,跟自己女兒對視一眼,眼神兇狠。
可她女兒看了看李淳剛,搖搖頭。
沒有繼續出手。
此時被江流卸掉胳膊的兩個兒子,慘叫著爬到自己老孃身旁,嚎啕大哭
“娘啊,我胳膊斷了,快給我拿靈石,我們要去醫館看看。”
老太太連忙從懷裡掏出靈石遞過去,讓他們的媳婦兒攙著他們去往醫館。
回過身來,惡狠狠盯著江流
“小畜生,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江流根本沒搭理她,扶著姐夫李淳剛,回到屋裡,把他放到炕上躺平。
李淳剛此時已經疼得直翻白眼了,江若楠更是嚇得六神無主。
江流卻老神在在,讓姐姐別太擔心,提聚靈力於手掌,輕輕放在李淳剛的後腰,感應起來。
半晌之後,江流皺了皺眉頭。
李淳剛的腰,斷了。
那五百斤的碾子,衝擊力太大,遠非他能承受得住。
但好在,骨頭沒有碎掉,而只是裂開,若治療得當,好生休養,應該還能痊癒。
此時以他的靈力和境界,加上前世經驗,其實可以給李淳剛做初步的治療,可他眼珠一轉,卻沒有動手。
這不正是個好機會麼?
今天透過一支糖,和妻子兒女的衣服,他已經把懷疑的種子埋進李淳剛心裡。
可這還遠遠不夠。
對於這種愚孝之人,等自己走了,他老孃嚇唬他一下,弟弟妹妹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