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彷彿是從冥河舀出的濃稠墨汁,沉甸甸地從天邊傾倒而下,那墨汁像是有了生命,肆意蔓延,將京城嚴嚴實實地裹在其中,黑暗如同飢餓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似乎要把世間萬物都吞入腹中。
遠處的燈火在這如深淵般的夜色裡,猶如溺水者最後的掙扎,飄搖不定,隨時可能被黑暗一口吞噬,那微弱的光亮似是在發出無聲的求救,又似在絕望地哀嘆,恰似人們在壓抑氛圍下的內心寫照。
一處隱秘的宅院內,燭火在風中如困獸般掙扎跳動,發出不安的“噼啪”聲,火苗像是被惡魔追逐的精靈,忽高忽低。
那燭光照在幾張或陰沉、或焦慮的面孔上,陰影在五官間如魑魅魍魎般詭譎地遊移,好似黑暗的幽靈在臉上肆意舞蹈,讓表情更顯陰森。
風從門縫中擠進來,帶著夜晚的涼意,如同冰冷的鋼針,刺進官員們的脖頸,他們不禁打個寒顫,這涼意仿若順著血管蜿蜒爬行的冰蛇,鑽進心裡,加重了內心的不安,就像不祥的預感在心底如野草般瘋狂蔓延。
“陛下近來動作頻頻,此乃欲將吾等各個擊破之舉啊!”一個身著青色官服的官員率先打破沉默,其青色官服上繡著簡單的雲紋,那雲紋此刻彷彿也被壓抑得失去了靈動。
他的聲音帶著焦躁,好似被獵人圍困的野獸發出的低哮,手指不停地敲擊桌面,“咚咚”聲在寂靜夜裡像催命的鼓點,重重地敲擊著每個人的耳膜,令人心慌意亂。
他皺著眉頭,眉心的疙瘩像一座高聳的孤峰,眼睛死死盯著桌面,彷彿要把桌面看穿,臉上肌肉因緊張而微微跳動,仿若無數只螞蟻在面板下舉辦一場混亂的狂歡。
他心裡如同被貓抓撓般難受,暗自思忖:“陛下這一招甚是狠辣,吾等仿若待宰羔羊,絕不可坐以待斃,只是應對之策何在呢?”他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坐在他身旁的官員,身著紫色官袍,袍上繡著精緻的暗紋,那暗紋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透著危險的氣息。
他神情陰鷙,冷笑一聲,那聲音像是冰刀割破寒冬的冰塊,冷冽刺骨,“哼,陛下莫不是以為吾等皆是可隨意宰割之人?吾等眾人,豈會懼他一個黃毛小兒?”他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宛如一條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出擊的毒蛇,那目光猶如冰冷的黏液滑過眾人,讓人不寒而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側身,用眼角餘光快速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眼神裡帶著審視與試探,好似在尋找同盟者,又像在威懾可能的背叛者,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那節奏像是在暗中謀劃的節拍。
“如今之計,唯有先發制人。”坐在首位的官員緩緩開口,他穿著一身墨色錦袍,錦袍上用金線繡著威嚴的麒麟圖案,那麒麟彷彿要從袍上躍出。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仿若洪鐘大呂,重重地撞在眾人的心房,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仿若這聲音能穿透靈魂。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銳利得如同破曉的劍刃,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那目光似能穿透人心,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如同直視烈日般難受。
“陛下欲分化吾等,吾等則反其道而行之,分化彼方,令其自亂陣腳!”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聲音像是從地獄深淵傳來,在宅院裡迴盪,使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壓抑,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他說話時,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像是要把所有的決心都凝聚在拳頭上,那緊握的雙拳就像兩座小山丘,充滿了力量感,他的腳在地上用力一跺,彷彿在給話語增添幾分力量。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人附和道:“大人所言極是,吾等可先拿那些牆頭草開刀,給其些顏色瞧瞧,讓其知曉誰才是這朝堂之主!”此人眼神兇狠,好似能噴出憤怒的火焰,說話時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那表情如同從地獄爬出的夜叉,牙齒在燭光下泛著森冷的光,彷彿已經看到那些人匍匐在腳下求饒的樣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猛地站起,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茶水晃盪著溢位杯沿,如同被驚擾的情緒難以抑制。
他的動作帶動了衣襬,衣襬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是他憤怒情緒的延伸。
又有人提議道:“吾等可散佈流言,令那些大臣們相互猜忌,使其不敢再站於陛下一側。”他的聲音帶著陰險,像一隻躲在黑暗角落密謀壞事的老鼠,眼珠滴溜溜地轉著,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宛如黑暗中的兩點鬼火。
他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