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東方念塵親自來了顧府,這可是皇上親臨,把顧沛之和么雞都嚇了一跳,還好,這次來並不是來見女兒的,不然,他們夫妻二人還真是沒底兒呢!三人坐在顧沛之的書房內,東方念塵坐在上首,夫妻二人坐在下首,么雞用手巴拉下顧沛之,然後使了個眼神,顧沛之便領會了她的意思,對東方念塵說:“皇上屈尊降貴來到臣家裡……所為何事?”東方念塵拿起面前的杯蓋兒把玩著,冷冷的說:“你們夫妻夠可以的!”顧沛之和么雞見東方念塵這話一出,知道定是看到過遙兒了,趕緊一起跪在地上,齊聲說:“皇上息怒,還請皇上恕罪!”東方念塵臉上依舊沒有笑容:“起來吧,坐下說話!”二人趕緊磕頭說:“謝陛下!”然後顧沛之起身又扶著么雞站了起來,坐回原位,東方念塵這時說:“罷了罷了,就那副容貌,換作朕是她的親生父母也會這般做的!”顧沛之說:“皇上聖明,有一天,臣夫婦二人,突然覺得這孩子怎麼越來越像……像那位呢?也是嚇了一跳,後來,臣二人找來鳳姨一商量,覺得還是藉著那塊黑痣為由不讓她拋頭露面比較好,這樣既可以讓遙兒不受外界的干擾,也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東方念塵微微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你們連朕都欺瞞實在有些不像話!”說完看了看顧沛之二人,又接著說:“遙兒的婚事……你們心中可有人選?”顧沛之說:“不瞞陛下,那孩子在及笄禮上竟然……竟然……說出那樣的話,實在讓臣不知如何是好!唉!”東方念塵說:“朕聽說那日的事了,現在宮裡宮外都傳遍了,朕想不聽都難!你二人怎麼看?”顧沛之說:“臣覺得……遙兒既然都那樣說了,來上門提親的人自然會好好思量思量!”東方念塵說:“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朕倒是想為遙兒保個媒!”顧沛之和么雞同時面露驚色,兩人互看了一眼,么雞火爆的性格也就只能隱忍到此了,她先一步顧沛之說道:“不知陛下想為何人保媒?”東方念塵看著二人認真的說出三個字:“寧白初。”
“不行!”么雞在他剛說完,就一口否定了,連敬語都省了,顧沛之馬上乾咳了兩聲提醒她上面那位是當今聖上,么雞也意識到自己的衝動,語氣和緩了不少:“皇上息怒,想那寧白初……”又覺得說錯話了,寧白初那是皇上可以稱呼的,現在畢竟不像二十幾年前了,那時可以肆無忌憚的和主子稱呼人家寧白初,現在人家可是太子的義父,莫偃國唯一的侯爺,她馬上改口:“寧侯爺畢竟歲數那麼大了,我家遙兒才剛及笄,再說了,不說年齡,就他……就寧侯爺那冷面冷心冷腸的樣子,臣婦也不會把遙兒嫁給他的!”東方念塵嘴角扯了扯:這話要是寧白初聽到不知是會氣炸還是會氣笑呢?顧沛之真後悔提醒么雞,還不如說了“不行”兩個字之後什麼都別解釋呢,怎麼越解釋越添亂了呢?他趕緊起身行禮:“皇上恕罪……”還沒待他說什麼,東方念塵便打斷了他:“行啦,你二人都不讓朕把話說完嗎?你先坐下聽朕把話說完,又不是跟你們搶孩子也沒有讓你們賣孩子,看把你二人急的?那遙兒怎麼也算是我莫偃國唯一的公主,啟兒又那麼疼她,朕怎麼可能害她呢?”顧沛之坐回原位,和么雞對看了一眼,兩人似是都在說:看他怎麼說!東方念塵看他二人不再言語消停下來了,於是繼續說:“朕覺得,寧侯爺一是身份尊貴,二是通透明事理的人,三是遙兒若是嫁給他,他會比愛惜自己的命還愛惜遙兒的。還有就是,人家寧侯爺怎麼就老了?四十出頭兒的年紀,看上去風度翩翩,比起朕都要年輕很多!”么雞見他說的這麼直白,隧問:“敢問皇上,可是寧侯爺請求您保媒的?”這話也正是顧沛之心中想問之話,他見被自己夫人搶先問了出來,便不再說話,等著看東方念塵怎麼說,東方念塵擺擺手:“朕都不知道朕這樣擅自主張寧侯爺會不會一氣之下不搭理朕呢!他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全是朕一個人的主意!”
顧沛之聽了這話,胸中的一口氣才籲出來:他就覺得寧白初不是那種算計他女兒的人,和寧白初相交這些年,他的為人自己最清楚,真乃堂堂的真君子是也,果真沒讓他失望!么雞也脫口而出:“就覺得他不像是那等下作之人!”顧沛之聽了她的嘀咕,重重的咳了一聲,東方念塵說:“你們二人如果真的應允了,朕還得去寧侯爺那裡費一番口舌才行啊!”么雞站起身怒道:“難不成我們遙兒還配不上他嗎?”顧沛之馬上起身安撫么雞坐下,說出的話既是給自己夫人聽的也是給東方念塵聽的:“夫人莫急,你怎就不懂皇上的一番苦心呢?這樣做自然是為我們遙兒好,如果在咱二人這裡不同意否了這件事,那皇上就不需要去跟寧侯爺那裡提這事兒了!”東方念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