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初坐在椅子上,下面立著李嬤嬤,寧白初眼不離書,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幽兒?穆幽兒?十六歲?會功夫?”李嬤嬤回話:“她是這樣回奴婢的!奴婢不知把她安置在哪裡,還請世子明示!”寧白初道:“你去吧,就讓她在廚房乾點兒雜活兒吧!”李嬤嬤得了主子指示退了出去,寧白初放下手中的書,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自語道:“越來越有意思了,穆幽兒,穆紫幽……”
一轉眼冬天的第一場雪就來了,寧白初這天晚上喝了一杯酒,看著外面漫天的雪花,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影子來,他淡淡的說:“把她帶過來。”不大的功夫,門外站著一人,正是那個叫幽兒的婢女,對他行禮道:“奴婢見過世子!”寧白初坐回椅子上:“你進來吧!”幽兒小心翼翼的進了房間,垂首立在門口,寧白初見她穿著單薄,便道:“外面冷,你把門關上吧!”幽兒轉身關上房門,依舊立在那裡,寧白初說:“在廚房那邊如何?還適應府內的日子嗎?”幽兒恭恭敬敬的回道:“奴婢在府內吃的好睡的好穿的暖,奴婢很喜歡現在的日子!”寧白初道:“過幾日宮裡有個宮宴,就由你隨身伺候著吧!”幽兒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寧白初見她不回話,就抬頭看了眼,這是他一個多月來第一次正眼看她,應該說,是第一次正式看她的臉,那是一張和穆紫幽非常相像的臉,卻又不同的臉,那眉眼、鼻子、嘴巴甚至臉型都像是穆紫幽的,可就是那份……韻味和感覺……與穆紫幽完全不同,還有就是這個幽兒臉色偏黃,沒有穆紫幽白皙清透。寧白初一下子呆住了,原本她以為的是,這個幽兒會是穆紫幽戴著人皮面具來自己身邊的,更或者是有人故意模仿穆紫幽的一切引起他的注意,帶著目的接近他的,他從沒想過,這人不僅身高體型說話聲音,和穆紫幽極為相像,就連五官都相同。寧白初走到幽兒面前,低下頭,很認真的用手指摸了摸幽兒臉的邊緣,幽兒趕忙跪下:“世子……”寧白初才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轉過身道:“你下去吧,幾日後隨我進宮,我會讓李嬤嬤為你準備好進宮的穿戴。”幽兒退了出去,寧白初看著那隻觸碰過幽兒臉頰的手指,笑道:“這穆紫幽到底想幹什麼?真真假假的……”但寧白初敢肯定,此人就是再像穆紫幽,她也不是,外貌聲音都可以模仿,唯有那份氣質和骨子裡透出來的東西,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穆紫幽骨子裡透出來的是清冷和高貴,以及她舉手投足間的那抹風情……而幽兒,更像是一個剛從鄉下來的,舉手投足間還有那個眼神都是與生俱來的自卑和怯懦,還有那略粗的毛孔和乾枯發黃的頭髮,這些明顯就是天生自帶的,是怎麼易容都無法做到的!這人到底是誰呢?她跟穆紫幽有著怎樣的關係呢?
幾日後的傍晚,寧白初帶著幽兒來參加宮裡的晚宴。幽兒的出現,讓每一個見過穆紫幽的人都驚訝不已,可是細看之下,又和穆紫幽完全不同,封傾看到東方念塵目不轉睛看著那個女的,心裡不屑的嘲笑著: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贗品!封傾見過東方念塵的真容,從那以後,她的心裡就只裝的下東方念塵一個人了,老天有眼,穆紫幽那賤貨終於消失了,她認為,再也沒有誰能成為她的阻礙了,包括這個贗品……今日的晚宴是皇后的生辰宴,寧白初備了兩份厚禮,一份是祖母的一份是譚家的。東方慶見寧白初今日也來了,便把他喚了出來:“初兒……”論起備份,東方慶還得管譚明叫聲舅舅,管譚柔也就是寧老夫人叫聲姨母,雖然都是表字倍的,但畢竟那是自己親祖母的孃家人。東方慶也喜歡寧白初這孩子,雖然出了那檔子事後,他幾乎沒再見過這孩子,不過卻有時聽別人提起,說這寧家小世子聰倫絕頂,溫潤謙和,也因此他一直想見一見這孩子,只是都沒有機會,這麼優秀的孩子,如果不做個駙馬太可惜了!寧白初走上前回話:“陛下,叫初兒何事?”東方慶笑容溫暖慈祥:“初兒啊,一晃都長這麼大了,你祖母身體可好?”寧白初回道:“回陛下,祖母身體一向康健,平時也都是吃齋唸佛!”東方慶又問:“初兒,隨你前來的女子有些面熟,她是?”寧白初回道:“此女是兩月前白初在街上所救,她因孤身一人無處可去請求我收留她!”寧白初的話也是在告知那些想多了的人:是這女子自己找上自己的……他的話的確化解掉了東方慶心裡的那一絲懷疑,他以為寧白初心怡穆紫幽,故意找了個相像的人來,他搖了搖頭,看來是自己多想了,東方慶對寧白初笑道:“初兒下去吧!有時間可以隨時來宮裡和朕下下棋,朕可聽說你的棋藝了得啊!”寧白初行了一禮:“白初遵命!”
回到自己的位置,感覺時不時就會有眼神往這邊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