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沈母今晚提起陳海川，讓他產生某種聯想。
他想，也許他應該查查這位陳海川。
他對陳海川的妻子沒有太強烈的印象，只是覺得他們倆感情應該很好。
沈斯年翻來覆去，索性起床，去酒店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水果蔬菜和營養品，趕往醫院探望陳海川。
陳海川已經醒了。
護工正在收拾床鋪。
沈斯年進門的時候，陳海川正側身看著窗外。
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灑滿整間病房。
他的側臉線條硬朗而冷漠，眉宇間籠罩著濃重的陰影。
看見沈斯年，他眸光閃爍了一下，轉身看向沈斯年。
沈斯年把東西遞給護工，朝陳海川伸出手：“叔叔，你好。”
陳海川盯著沈斯年看了片刻，緩緩張開雙臂抱了抱沈斯年。
沈斯年怔住，隨即釋懷，輕鬆地笑了：“你恢復得不錯。”
“謝謝。”陳海川的嗓音嘶啞乾澀，“辛苦你了。”
“沒關係。”沈斯年說，“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陳海川拍了拍沈斯年的肩膀，“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沈斯年說完，離開醫院。
他回家之後，沈母還在客廳等他。
“媽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休息？”沈斯年問。
“我等你回來呀。”沈母說，“你去哪兒了？”
沈斯年簡單解釋了一下，末了問：“您知道陳海川嗎？”
“陳海川？”沈母愣了一下，“就是……給你取名字的人？”
“對。”沈斯年說，“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沈母沉吟片刻，說：“我倒是聽你爸爸說過，他在戰場上救了不少人。”
“嗯。”沈斯年點點頭，繼續追問，“您見過他本人嗎？”
“沒有。”沈母說，“但是你爸爸跟我說過，他是個非常英勇善良的軍人。”
“他是軍人。”沈斯年喃喃道，“難怪我的名字是他給取的。”
沈母看著沈斯年，欲言又止：“我……”
“媽媽？”沈斯年疑惑地看著沈母，“您想說什麼？”
沈母猶豫半晌，終於鼓足勇氣，試探著問：“斯年，你對你爸爸和我的婚姻還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沈斯年答道，“爸爸對我挺好的。”
“我和你爸爸結婚五六年了，我知道，他一直都很愛我。”沈母說，“我也很愛他。”
“嗯，我明白。”沈斯年頓了頓，說，“您別擔心，我沒有不滿。”
沈母鬆了口氣，露出欣慰的笑容：“斯年，你真懂事。”
沈斯年抿唇笑了笑，岔開話題：“我先去洗澡，待會兒吃宵夜。”
吃過宵夜，沈斯年坐在沙發上玩遊戲。
電視機旁邊有一個膝上型電腦，電腦螢幕亮著，顯示著遊戲畫面。
沈斯年開啟電腦瀏覽網頁。
網路新聞上有各大媒體報道的相關訊息。
沈氏集團股價暴跌，股民群起抗議，鬧得沸沸揚揚，沈北霆忙得焦頭爛額。
沈斯年掃了幾篇新聞稿，並沒有發現特別值得留意的內容。
他退出網頁，打算回臥室休息。
剛站起來，手機忽然響起來。
沈斯年拿起手機一看——來自國外的陌生號碼。
沈斯年遲疑了兩秒，滑動接通。
“喂？”沈斯年用純正的法語問。
電話另一端傳來女人溫軟的聲音：“hello？”
沈斯年怔了怔：“……你好。請問你找誰？”
“你好。”女人禮貌地笑了笑，“我叫艾莉絲。”
艾莉絲……
沈斯年腦中浮現出那張熟悉的臉龐。
他迅速反應過來：“艾莉絲·威廉姆斯？”
“對，是我。”艾莉絲說，“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沈斯年平靜且淡然，“你找我有事？”
“你父親在美國的公司遇到麻煩了，你知道嗎？”艾莉絲問，“你可以幫助他嗎？”
沈斯年蹙了蹙眉，問：“你想讓我怎麼幫？”
艾莉絲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邀請你來洛杉磯，跟你父親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