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團需要我的時候，我也沒有退縮。”沈母握緊沈斯年的手，“如果你擔心爸爸會怪罪你，那我們先把董事長職務傳給你，之後我們再慢慢商量。斯年，我相信爸爸肯定不捨得怪罪你的，他會理解你的苦衷。”
“……”沈斯年遲遲沒有開口，似乎陷入深思。
“媽媽說得對，你是沈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沈母拍拍沈斯年的肩膀，說，“我們應該把這份責任扛起來。我相信你的能力。”
沈斯年沉吟許久，終於點了點頭，答應了母親的請求。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沈母高興起來，說，“我去廚房做宵夜，順便給你爸爸打電話通知他一聲。”
沈斯年拉住母親，示意她坐下來：“別忙了，我陪你聊聊天。”
沈母坐下來，問：“想聊什麼？”
“聊我小時候。”沈斯年說，“我記憶中，你好像很少提我小時候的事情。”
沈母露出追憶的神態，笑了笑：“小孩子的記憶，除了哭鬧、嬉戲，其實沒什麼好說的。”
沈斯年不置可否，問道：“你跟爸爸感情好嗎？”
“挺好的。”沈母說，“爸爸對我特別疼愛。我剛認識你爸爸的時候，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日子過得並不富裕，但他始終把所有錢都交給我保管。”
“那你呢？”沈斯年問，“爸爸為你操勞一輩子，你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
“當然是尊敬、感激和崇拜。”沈母說，“我一直覺得他很偉大。”
“是啊。”沈斯年感慨，“我記得，小時候你總是跟在爸爸身邊撒嬌，說他比較帥，比較酷，比較受女孩子歡迎。”
“哈哈……”沈母被兒子逗樂了，“那個時候我才七歲嘛。”
沈斯年說：“我現在也這麼覺得。”
沈母忍俊不禁：“你是因為自己長得帥才這麼想的？”
“嗯哼。”沈斯年說，“我覺得男人不僅要帥，還要酷。”
“你真是我生的！”沈母戳了戳兒子的腦袋，“越來越臭屁了！”
兩人閒聊片刻，沈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你小時候最喜歡吃什麼？”
“……”沈斯年無奈搖頭，“我都忘了。”
“那你還記得什麼？”沈母笑盈盈地催促，“告訴我。”
沈斯年仔細回憶了一番，說：“我好像最喜歡吃雞翅。”
“我也是。”沈母笑著說，“小時候家裡窮，我們常常餓肚子，只能靠雞翅充飢。”
“媽媽，你和爸爸都很棒。”沈斯年由衷誇讚父母，“如果沒有你們，我可能連長成什麼樣子都不敢想。”
沈母嘆息道：“我和你爸爸也希望能養育出一個優秀的孩子，但命運弄人。你出生以前，我的丈夫就患了重病，我和你爸爸花盡全部積蓄，依然治不好他的病。”
“你的丈夫叫什麼名字？”沈斯年好奇地問，“是不是姓陳？”
“對，陳海川。”沈母說，“你爸爸跟我講過他很多事情，包括你的名字。我聽你爸爸講起陳海川，總覺得他非同尋常。”
“哪裡不同尋常了？”沈斯年饒有趣味地問。
沈母說：“具體說不清楚，只是一種直覺。”
沈斯年想起陳海川的妻子陳韻。
他曾經見過陳韻幾面。陳韻溫柔嫻雅、舉止端莊，與眾不同，令他印象頗深。
“你們從未討論過你的名字是誰取的嗎？”沈斯年又問。
“當然沒有。”沈母坦誠說，“你出生以後，你爸爸就不讓我再談論這件事了。他說，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有另外一個沈南鈞。”
沈南鈞。
沈斯年默唸這三個字，心頭湧出些微異樣的感覺。
沈母看著沈斯年，眼底劃過一抹傷痛，緩緩說：“如果你能活到八十歲，一定要記得告訴我，是誰給你取的名字。”
沈斯年鄭重頷首：“我一定會的。”
“那就這麼約定了。”沈母摸了摸沈斯年的頭髮，目光慈祥而又憐惜，“我走啦，去準備宵夜。”
“嗯，晚安。”
送走母親，沈斯年回屋洗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