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安怔了怔：“半年前？”
“嗯。”陸斯揚說，“那時候我們公司正式成立，我也在逐漸接觸公司業務，她的辭職信是我讓財務部送到我辦公室的。”
“我當時也很震驚，畢竟像她這樣的名氣，辭職實屬罕見。但她堅持，我也沒辦法挽留。”陸斯揚垂下眸子，“如果當初能夠攔下她的辭職信，或許我們還能做朋友。”
“不。”顧思安卻搖搖頭，“你沒有攔下她的辭職信，是她主動辭職的，對嗎？”
陸斯揚微微一僵，隨即釋懷：“你比我更聰明。”
顧思安道：“我猜到你和我奶奶認識，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和她居然是故人。”
“……”陸斯揚道，“算是吧。”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陸斯揚說：“很多年前，我剛剛讀大學。”
“讀書？”顧思安有些詫異，“你讀大學了？”
“嗯。”陸斯揚溫柔地注視著顧思安，“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顧思安怔怔地看著他。
陸斯揚伸出雙臂，輕輕擁住她：“抱歉，我忘了你的忌諱。”
顧思安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懷裡傳來的熟悉的溫度與氣味——他的衣服乾燥而清爽，沒有一絲雜質，彷彿只穿了襯衫，卻仍然透著令人無法忽略的強勢與溫暖。
她的鼻尖酸澀起來，低聲道：“沒事……”
陸斯揚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對不起。”
顧思安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睛，重新望著陸斯揚的眼睛：“所以，你和我奶奶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陸斯揚沉默片刻，道：“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經不記得了，只能模糊記得她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我跟她說話她也很熱絡。後來有一天晚上，我們喝多了酒，她醉倒了，我就帶她回了家，結婚證領完以後，我們又補了個蜜月旅行，就這麼結婚了。”
顧思安道：“難怪我爸媽一直催我找男朋友，我總說自己心裡裝著別人。”
“你爸媽不希望你嫁給一個普通人。”陸斯揚撫了撫顧思安的肩膀，道，“思安，我不知道你奶奶對於你而言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如果她真的對你來說是特殊的，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放棄，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沒打算放棄。”顧思安握緊了拳頭，道，“不管是誰，只要敢阻礙我尋找我的親生父母，我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陸斯揚問：“那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顧思安抿唇想了想，道：“我會盡快把錢湊齊。”
陸斯揚笑道：“這筆錢應該夠用了。”
顧思安點點頭：“嗯。”
“你不用擔心。”陸斯揚道，“你奶奶的醫藥費我幫忙解決。”
顧思安猶豫了片刻：“我……”
陸斯揚似乎察覺到顧思安要說什麼，笑著打斷她：“你不用急著拒絕我，聽我說完。”
顧思安點點頭：“好。”
“雖然你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你還有爺爺奶奶，還有我。”陸斯揚看著顧思安，道，“我願意替你照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