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瞬間沉下臉:“北疆魔尊之名,當然聽過。寧懷雪,你最好別告訴我你跟他有關係。”
寧長寂心尖一顫:“你似乎……不太喜歡他?”
姜盈忍不住磨牙,表情猙獰:“何止是不喜歡,簡直是討厭。”
話還沒說完呢,寧長寂就看到那些縈繞在空中的黑氣再次爭先恐後撲過來,全部匯聚進他身體。
他心尖顫得更厲害,近乎絕望的脫口而出:“你跟寧長寂有過節?”
“也談不上過節,只是那寧長寂陰損的一批。狼子野心還吃鍋望盆,人品有問題。”
“要不……展開說說?”
姜盈現在聽到寧長寂這個名字就來氣:“有什麼好說的?反正那狗東西陰損的一批。不好好在他北疆待著,渾水摸魚都摸到南境去了。偏偏還做得那麼明顯,欺人太甚。”
寧長寂送美人的行為都不能稱之為陰謀,簡直是擺出來給天下人看的陽謀。
她若是退回那些美人就是不領情,他可以名正言順找她晦氣。
若是收下,那麼在這場博弈中,她姜朝顏就直接落了下風。
不止要被迫留下那些細作,天下四域的人也會知道蒼瀾王慫了,不敢跟魔尊硬剛。
要不是姜盈現在被天一捏住命脈不敢輕舉妄動,她高低得去永夜宮放把火,讓寧長寂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再具體一點。”寧長寂是真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姜盈,她怎麼苦大仇深的?
“我現在不想聽到那個狗東西的名字。”而且她目前需要隱藏身份,這些事確實也不大,方便明說。
寧長寂再次默了默:“寧長寂有名有姓,不叫狗東西。”
姜盈狐疑地打量他幾眼:“你幹嘛幫他說話?說起來你們都姓寧,不會有什麼瓜葛吧?”
寧長寂看看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黑氣,再看看自己被黑霧籠罩的身體,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聽說……寧長寂與我同宗。不過只是聽說而已,我本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那你好端端的幹嘛提起他?”姜盈還是很懷疑。
“那寧長寂聲名狼藉,我擔心你會因為我與他同宗,對我有所誤解。”
姜盈不自覺鬆了口氣:“寧長寂那老東西都成百上千歲了,就算跟你同宗也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更何況你是光風霽月的君子,和那個陰的一批的老東西根本不一樣。”
狗東西,老東西……
寧長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哪個稱呼更好聽一點。
他只能默默道:“姜姑娘,據我所知你與那寧長寂似乎也沒有過任何交集,他究竟何處得罪了你?”
姜盈擺擺手,模稜兩可道:“不是得罪我,是找我們蒼瀾王麻煩……反正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寧長寂:“?????”
他什麼時候找蒼瀾王麻煩了?
甚至還給她送美人想結交來著。
誰在背地裡散播的謠言?
難不成,是蒼瀾王對他早有成見還鬧到人盡皆知?
那姜朝顏能在短短十年內就成為南境妖王之首,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說他們了,說說你吧。”姜盈生怕寧長寂繼續追問,順嘴岔開話題:“我在庚帖上看過,你祖籍瑜州嘉陵城,為什麼會來到青州?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這個問題又讓寧長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寧氏全族,只剩我一人。為奸人所害有家不能回,那便只能背井離鄉。”
姜盈微微有些驚訝:“誰幹的?我幫你報仇。”
她一直以為寧瑄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沒想到竟是個落魄貴公子。
寧長寂緩緩搖頭:“那時我尚年少,並不知仇家是誰。”
姜盈嘆口氣:“那你現在是做什麼的?住在哪裡?”
“你覺得……我應該是做什麼的?”
其實從一開始,寧長寂就把姜盈當一生一世的道侶看待。關於自己的身份,也從來沒想過要瞞著她。
可剛才知道她對北疆魔尊有那麼深的成見後,他突然不敢表明身份。
要是姜盈因此要與他一刀兩斷,那他重塑命格的希望就徹底破滅了。
“我猜……你是個教書先生?”
“為何是教書先生?”
“除了教書先生,我實在想不出什麼人能像你這麼刻板。而且你手無縛雞之力又家道中落,除了做賬房先生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