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長寂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緊皺,死死盯著縈繞在自己周身的黑霧。
之前的兩次唇齒糾纏,他都汲取到大量氣運。
尤其是在明月坊那次,濃稠的黑霧直接被洗成白色。
可這次的糾纏明明比之前兩次都深,汲取到的氣運為何那麼少?
“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姜盈許久得不到回應,沒好氣踹他一腳。
“姜姑娘,我寧氏家訓有云,不得無媒苟合。姜姑娘既與我有肌膚之親,理當明媒正娶。”寧長寂緩緩回過神,思緒卻依舊是飄忽的。
“明媒正娶首先得雙方自願,反正我不願意。”
“我與姑娘已做出於理不合之事,我自當迎娶姑娘。”
“……”
這人怎麼就油鹽不進呢?
姜盈被氣得牙癢癢,一腳將寧長寂踹下床的同時,甩出幾張符篆封住門窗:“誰特麼要跟你明媒正娶?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男寵。今晚就老老實實在這待著,明天一早我自會安置你。”
寧長寂:“……”
姜盈懶洋洋打著哈欠扔掉手裡的糖葫蘆棍子,像條蛇似的扭著腰滑進被子裡:“你要願意就上來睡,不願意就在那待著,反正你走不出這間屋子。”
寧長寂又給幹沉默了。
他明明是強娶的,怎麼到最後是他被強行留下來當男寵????
他好歹堂堂七尺男兒,當男寵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寧長寂在心裡嘆口氣默默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想再次把姜盈扛走。
既然說不通,那就直接搶回去吧。
放在永夜宮關個百八十年,她總有想明白的那天。
“你想幹嘛?”就在他即將碰到姜盈的那一瞬間,她搶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
“搶回去,關到你願意嫁我為止。不願意也沒關係,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哪怕變成白骨,也只能埋進寧氏祖墳。”
姜盈這次是真被氣到了,忍不住滿頭黑線:“寧懷雪,你能不能不要逼我討厭你?”
她確實喜歡他清正的君子之風,喜歡他精純的精氣。
可凡事過猶不及。
如此一廂情願糾纏不休,真的讓姜盈有點心煩,對他的好感度也直線下降。
“隨便你。”
寧長寂已經放棄溝通,正準備再次動手,卻突然看見一縷縷黑氣順著姜盈的手纏到他身上。
“你……”寧長寂愕然,瞪大眼睛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寧瑄,男女之事本來就你情我願,你這樣糾纏有意思嗎?我承認是我先招惹的你?不過我沒給報酬嗎?你自己不收怪我嘍?”
姜盈滿臉怒容很生氣,話音剛落,寧長寂就看見自己汲取到的黑氣越來越多。
他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試探著開口:“如果我說哪怕我死都要娶你,你待如何?”
喲呵,還敢用死來威脅她?
他以為他是姜清渺嗎?
姜盈瞬間暴怒:“那你就趕緊去死。堂堂七尺男兒,竟然也學姜清渺那套要死要活的玩意兒。寧瑄,我真是看錯你了。”
隨著她厭惡的聲音,寧長寂看到無數黑氣從四面八方湧來,最後全部匯聚沒入他體內。
之前好不容易被洗白的地方,重新縈繞滿黑氣。
寧長寂:“……”
他好像突然知道原本氣運強盛的葉凌霄,為何會在短短半個月之內印堂發黑。
原來所謂的氣運之女,果然是天道寵兒。
若獲得她的好感,與她接觸自然能汲取到她身上的氣運。也會被萬物所喜愛,運氣逐漸好轉。
若被她厭惡,除了只能從她身上吸取到濁氣之外,還會被這世間的一切排斥厭惡,氣運值也會越來越低……
“老子就算要找男寵,也得找個像男人的,動不動尋死覓活的玩意兒就別來噁心我了。拿了東西趕緊滾,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
寧長寂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懷裡突然被扔了一盒夜明珠。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無數的黑氣再次鋪天蓋地匯聚而來。
氣運之女的厭惡……恐怖如斯。
再這樣下去,只怕不出一年,他就要因氣運值過低而意外灰飛煙滅了。
寧長寂深深吸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甚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