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而漸漸鎮定下來,默默放下碎片:“葉驚濤這場壽宴,只怕從頭到尾都是個圈套。以壽宴為名,集整個東州仙門之力。再以葉寒舟、樂玲瓏、青州姜氏、瓊州秦氏為誘餌,誘我衝動之下殺到天盛宮。”
經過這些年曆練,姜盈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衝動易怒的蒼瀾王了。
如果說一開始她還不知道葉驚濤究竟意欲何為的話,在看到青州姜氏、瓊州秦氏被押上審判臺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就是故意抓走她可能會在乎的人,要挾她去天盛宮救人。
而且,葉驚濤早在幾個月前就開始佈局,卻一直瞞得死死的。
直到今日才突然發難。
目的只有一個,讓她孤立無援。
從南境妖界到天盛宮,用最快的飛行器也要十幾天。
任姜盈手下千軍萬馬,根本趕不過去。
葉驚濤又特地給她演了一出審問葉寒舟的戲,只給一炷香的時間,就是故意逼著她自己單槍匹馬一個人撕裂空間直接過去。
就算她能帶幾個人,在整個東州仙門面前,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這是擺到明面上的陽謀,但葉驚濤也算準了她的性子,賭她一定會去。
不惜將整個東州大小宗門、世家全部牽扯進來,甚至很有可能動用了九轉金丹境太上長老到南境來抓走葉寒舟和樂玲瓏,排場真是大的離譜。
這麼大排場引她過去,所圖謀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難不成是為了九州山河鼎?”寧長寂等人全程旁觀,自然也看出貓膩。
“葉驚濤一直對青州姜氏的山河鼎虎視眈眈,他既然已經知道你的身份,就應該知曉三年前那次正是你壞他好事。他很有可能為了能順利奪鼎,想先除掉你。”鍾離斐接話。
“倒也勉強說得通,但除掉我應朝顏又豈是那麼容易的?這未免也太因小失大了,不像是葉驚濤的作風。”姜盈不是很贊同。
“難不成……葉驚濤已經得知葉凌霄和樂雅魚兄妹之死是應姑娘所為,想孤注一擲為妻兒報仇?”談修明的聲音從玉簡中傳出。
“葉驚濤就不是這種人。就算他有點真心,那也是對側妃宇文氏和次子葉凌風。據我所知,前些年他恨不得葉凌霄去死,好把少主的位置騰出來讓給葉凌風,怎麼可能為他們報仇?”同為一域之主,鍾離斐對葉驚濤也是有幾分瞭解的:“我覺著吧,除非涉及到他切身的利益。否則,他應該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險、布這麼大的局拉這麼多人下水來對付應朝顏。”
姜盈若有所思:“切身利益?他現在最想要的,應該就是九州山河鼎。只要除掉我,他若想取青州和妖界的鼎確實會容易很多。一箭雙鵰的事兒,好像也確實值得冒險。”
鍾離斐:“……葉驚濤真是瘋了,為了山河鼎,真是什麼事都敢做。”
寧長寂搖搖頭:“不太對,葉驚濤此人貪生怕死。這些年就算知道所有鼎的下落,也只敢躲在暗處偷偷摸摸。為了姜氏的鼎,甚至不惜向柳沁雪出賣色相。這樣的人,不可能一夕之間轉性敢冒這麼大的險。除非,他已經被逼得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這一點談修明倒是同意:“依魔尊之見,他究竟意欲何為。”
寧長寂還是搖頭:“我也不知道。但看他今日擺出的架勢,肯定要與顏兒不死不休。最壞的結果,便是他與偽天道有什麼瓜葛。他之所以設計顏兒,可能跟她的特殊身份有關。”
談修明默了默:“他竟為一己私慾,牽扯進整個東州仙門,葉驚濤留不得了。”
寧長寂薄唇輕扯:“我們方才不還在商量眼下該如何是好嗎?既然葉驚濤主動把戲臺子搭好,不唱上一場,豈不辜負了他的好意?”
姜盈豎起耳朵:“哦?”
寧長寂唇邊笑意加深:“我確實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為,但,我有一計……”
天盛宮審判臺,得到葉驚濤命令的執法長老正一步一步走向葉寒舟,手中靈力緩緩聚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真的打算廢掉他修為。
葉寒舟自然也看得出來,拼命地想掙脫束縛。
但執法柱是經過特殊改造的,他掙扎得越厲害,身上的鐵鏈子捆得越緊,雷電刑罰也更厲害。
“啊……”沒幾下功夫,收緊的鐵鏈幾乎勒進葉寒舟血肉,雷電也灼得他皮開肉綻,幾乎都能聞到焦味。
畢竟是姓葉的,執法長老有點於心不忍,下意識看向葉驚濤。
葉驚濤面不改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