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寂側目:“你好像很敬重她。”
紅姬笑了笑:“寧公子是不是覺得,殿下張揚跋扈,散漫隨性,是個很不著調的人?”
寧長寂:“從來沒這麼想過。”
紅姬繼續道:“無論公子有沒有這麼想,她都不是。殿下她只是生性灑脫,很多事情不放在心上,不掛在嘴上,更不會斤斤計較。實際上,她對身邊每個人都很好。也用盡全力,用命去拼,努力保護蒼瀾山,保護我們這些人。”
寧長寂‘嗯’了一聲:“所以,她值得追隨,也擔得起蒼瀾王之名。”
紅姬的神色漸漸變得認真:“可她也是個人,會痛,會累,會受傷。”
寧長寂無言以對。
“她身邊有很多人,但朋友和家人,下屬和愛人,終究是不一樣的。”紅姬拱手深深一禮:“我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她對任何人像對寧公子這般上心。還請寧公子,以後對她好一點。”
寧長寂的視線慢慢落到姜盈臉上,眼底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溫柔:“以後,有我在。”
從今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陪在她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陪她一起面對。
再也不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去面對一切。
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忍著傷痛去承擔所有。
哪怕是要拼命,他也會跟她一起去拼。
只要他寧長寂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允許她受到任何傷害……
醫修們忙活到半夜,姜盈的傷勢終於穩住了。
最起碼外傷不流血,內傷不吐血。
不過最大的問題還是元氣大傷,除了服用名貴丹藥之外,還需要好好打坐調息。
可她已經陷入昏迷,根本無法自行調息恢復。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姜盈上次掀鎖妖塔時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寧長寂對這種事情已經很有經驗。
他先是嘴對嘴將自己的精氣餵給她,又為她輸入真氣療傷。
如此折騰整整一夜,姜盈慘白的臉總算恢復幾分紅潤。
又有信仰之力護住神魂,她很快幽幽轉醒。
一睜眼,就看到寧長寂還在給她輸入真氣。
大約是消耗的太厲害,他額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臉色也慘白到嚇人。
姜盈張了張嘴,啞著嗓子出聲:“寧瑄你傻呀?我只是元氣大傷消耗過度才會昏迷不醒。只要好好調息,很快就能補回來。你何必耗費這麼多真元為我渡真氣,把你自己也搞得元氣大傷。”
寧長寂依舊沒收手的意思,勉強擠出一抹笑意:“答應過你的,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現在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別的我幫不了你,但給你渡點真氣還是可以的。”
姜盈張張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昏迷前說的那些話,確實存了套路他的心思,確實是打著在恰當時機能利用這位魔尊的主意。
可如今看他搞成這副模樣,看他明明看穿了她的套路,還是竭盡所能給她她想要的一切,姜盈的心情還真是有些複雜。
這北疆魔尊陰險是真的陰險,對她好也是真的好。
寧長寂無暇顧及她究竟在想些什麼,抵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別說話,好好調息,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確實,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姜盈只好暫且放下兒女情長,閉上眼睛調息療傷。
一個時辰後,她空虛的丹田終於漸漸充盈,火辣辣灼燒的肺腑也得到緩解。
反倒是寧長寂,直接虛脫地半靠到床上。
姜盈趕緊掏出一把丹藥要餵給他:“你還好嗎?”
寧長寂虛弱一笑:“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去吧,我沒事。”
這會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姜盈強行壓下心中那點不忍心,換了身衣服匆匆出門。
走到門口時突然又折回去捧起寧長寂的臉,在他唇上狠狠親一口:“等著,本殿這就去將南境妖界給你打下來。從此以後,你便是整個南境最至高無上的男人。”
寧長寂:“……”
這不是他的臺詞嗎?蒼瀾王怎地連這個都要搶?
這難道就是兩個王者談戀愛的壞處?
將寧長寂交給紅姬照顧後,姜盈直接去了蒼瀾殿,召四大妖君和姜雲庭議事。
蒼瀾王召見,誰也不敢耽擱。
就連驪珠公主,都在第一時間萬里迢迢從南海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