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玲瓏張張嘴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只能看著他,就這麼深深的看著他。
在絢爛的煙火下,與他四目相對。
煙花一簇接一簇綻放,漫天花雨似乎模糊了世間的一切。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樂玲瓏和葉寒舟眼裡,只有彼此。
此情此景,恍若穿越了時空。
很多很多年前,也是在這樣的漫天煙火下,那個叫樂玲瓏的命修,與那位獨尊東州的聖君葉流雲兩心相許,定下白首之約。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
在爛漫的煙花下,二人緊貼在一起,唇齒相接。
待煙花燃盡,才匆匆分開。
樂玲瓏雙頰紅的厲害,欲蓋彌彰趕緊把話題岔開:“那個……既然來都來了,我還是給你算一卦吧。”
葉寒舟同樣口乾舌燥,臉紅的不像樣,腦子一抽脫口而出:“聽說你一卦十萬金?我可沒帶那麼多錢。”
樂玲瓏斜他一眼:“反正以後你所有的錢都是我的。”
葉寒舟趕緊表忠心,取出一枚令牌遞過去:“不止我的錢是你的,蒼瀾山寶庫裡所有的東西也都是你的。”
“……你是真不怕應朝顏打死你。”
“我回頭給她打五百萬靈石,讓她封我做太子。”
“……”
胡說八道歸胡說八道,正事還是要做的。
樂玲瓏面不改色收下那枚令牌,取出寧長寂之前送給她的羅盤。
集天地之氣,開盤,一氣呵成。
很快,她就皺起眉頭,皺得死死的:“你的命格好像被遮住了,竟然連我都無法窺探半分。”
不過隨即,樂玲瓏又釋然了:“也對,你豈能和凡夫俗子相提並論?以你的身份,哪怕輪迴轉世,也應當算不出來才對。”
葉寒舟隱隱察覺到不對:“我和其他凡夫俗子有何不同?”
樂玲瓏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越發輕鬆釋然:“你終究是你,和這世間所有人都不一樣。從前是我魔怔了,也是我太執著於表象,所以才會認錯人。”
葉寒舟明顯聽出她在故意迴避,識趣的沒有追問,他只是好奇道:“你堂堂天下第一命修,究竟為何會將鍾離斐錯認成我?”
“就因為我乃天下第一的命修,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反而被自己的眼睛給騙了。所謂一葉障目,大抵便是如此吧。”
她太相信自己,太相信那些表象證據,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感覺。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被應朝顏點醒,她或許還一直沉浸在和鍾離斐的糾葛中。
其實,鍾離斐和葉流雲真的有太多太多不一樣,她早該發現的。
可惜,這六千年的等待實在太苦了。
苦到快熬不下去,只能急切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近乎自欺欺人的心態,很多東西都被她忽略掉了。
葉寒舟嘴唇微動:“……銀鈴、契印、卦象,為何這種種跡象,全都錯在鍾離斐一人身上?難不成,我和他之間竟有某種特殊關係?”
樂玲瓏若有所思:“或許,我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了。不過,我還是想得到他親口證實。”
“那我們這就去流光城?”
“不,我覺得我這十幾年都白費了,從來就沒有真正瞭解過他那個人。就這麼貿然前去,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的意思是?”
“你讓人替我給他送封信吧。”
葉寒舟臉頓時拉的老長:“你還要給他送信?”
這還醋上了。
樂玲瓏失笑:“如今我已經找到你,往後餘生肯定都要陪在你身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絕對不可能再回西荒。不過我與鍾離斐之間的恩怨,需要做個了結。有些事情,我也想聽他親口說出來。傳訊器之前被我給摔了,除了送信好像也沒別的法子。”
另一邊,寧長寂也抱著昏迷不醒的姜盈回到朝顏宮。
一進瑤華殿,就吩咐紅姬去請醫修。
朝顏宮這麼大地方,醫修自然是不缺的。
縱使稱不上什麼妖界第一,醫術也不會太差。
經四五個醫修輪番診斷,最終確定除了歸元丹反噬和被人活生生打出來的內傷,外傷也很嚴重。被刀劍刺,被利爪撕,還被尖嘴啄,還被麒麟火燒,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