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眉頭微皺:“確實對上了,但僅憑這兩件事,也確定不了搶奪九州山河鼎的魔修出自暗影堂。”
“巧了,就在那夥魔修打著魔尊的旗號前往青州奪鼎不成,反被魔尊誅殺後不久,暗影堂中突然有十幾位供奉長老命魂燈滅。葉家卻封鎖了訊息,就連對內的說法都含糊其辭。”
姜盈嘴角抽了抽,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葉氏一向橫行霸,根本吃不得半點虧。十幾個長老身死放在誰家都是大事,竟然躲躲藏藏,肯定是當中有鬼,見不得人。那些個所謂的供奉長老,很有可能就是當時在青州被魔尊誅滅的那群魔修。”
寧長寂氣定神閒道:“所以,魔尊寧長寂座下的十大魔將之一於日前為非作歹,被魔尊下令誅殺。現已逃離北疆,下落不明。”
姜盈自然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卻依舊揣著明白裝糊塗:“暗影堂最近損失慘重正是用人之際,走投無路的十大魔將之一,確實值得招攬。我這就派鳳卿查查他的下落,或許能順藤摸瓜摸到蛛絲馬跡。不過十大魔將之一目標太大,葉氏不一定敢咬這個誘餌。幸好我已經讓鳳卿派出人手去接觸暗影堂,順著這個策略撒餌倒也是個不錯的路子……”
這些安排寧長寂早就在做了,他微微頷首道:“你那邊可曾查出關於九州山河鼎的訊息?”
姜盈搖頭:“九州山河鼎對於每個守鼎家族來說都是絕密,就算在葉氏家族中,知道的人應該也不多。我們外人想打探,那就更難了。蜮魔之禍頻繁,是這一兩年之內的事情。我還特地派人查了這一兩年內,有沒有什麼小家族遭遇滅門之禍。不過很奇怪,真沒有。即使在這千年之內,當初追隨葉流雲平定四域的十五大世家中,也只有你們寧氏遭了滅門之禍。”
“那就奇了怪了,既然在這一兩年內並未有九州山河鼎遺失。為何恰恰是在這兩年內,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所以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是葉氏自己的山河鼎出了什麼問題?所以葉驚濤才不擇手段,不惜動用美男計迷惑柳沁雪也要搶青州的鼎?”
“九州山河鼎鎮於天下九州,西荒也曾在上古九州的版圖之內。”
姜盈瞬間領悟到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問題不一定出在東州,也不一定出在葉驚濤身上?可是這麼多年來,似乎也只有葉驚濤明目張膽搶鼎。”
寧長寂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你覺得鍾離斐為人如何?是否能信得過?”
姜盈眯起眼:“你不會是想……拉鍾離斐入局吧?”
“九州山河鼎關乎天下蒼生,理當由天下人共同承擔。你我雖有些修為在身,終究只是普通凡人。在整個天下面前,肯定會有力所不能及之處。一味強出頭,於這件事情上並沒什麼好處。”
姜盈其實贊同他的看法:“九州山河鼎,滅世之劫,蕭若塵,天道……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加在一起,關係到整個天下四域。以你我之力,確實不一定能承擔得起。如今葉驚濤涉嫌為一己私慾搶奪九州山河鼎,已經不可靠了。但西荒和仙門,或許願意站出來一起承擔此事。”
寧長寂似是早有主意:“我倒是有個想法。”
“哦,說來聽聽?”
“你我二人在東州仙門眼裡,實乃邪魔歪道。若對上葉驚濤,只怕他會集整個東州之力借刀殺人。對你我,對東州,甚至整個天下並無益處。所以,我們如果能找出他搶奪九州山河鼎禍害蒼生的證據,或許可以將此事攤開來說……”
寧長寂的想法很簡單。
葉驚濤有禍害蒼生的嫌疑,他們要對付的也只有他。
沒必要為此跟整個東州交惡。
如果能抓到他滅門奪鼎,心懷不軌的證據,或許可以聯合其他仙門世家讓他接受審判,交出聖君之位。
再順水推舟,在東州仙門中找出德高望重又可靠之人將此事攤開來說。
如果是可以,再聯合鍾離斐,一起來解決這件事。
姜盈再次贊同:“此事畢竟事關重大,我們身份又特殊。要是自己悄悄摸摸幹,難保不會被有心人利用,誣陷我們圖謀不軌禍害蒼生。擺到明面上來說,確實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寧長寂點頭,意味深長道:“不過此事剛理出個頭緒,急也急不來。當務之急,是平定南境。”
“明白。”
這個世上,從來都是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就算連要聯合東州和鍾離斐,她也得有那個資格才行。
一統南境成為真正的妖主,她才可以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