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心中大震。
原來,寧瑄是這麼看她的。
原來,在這些日子的相伴裡,感覺到溫暖的,也不止她一個人。
他們彼此,都在對方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間煙火。
“呵……”姜盈忍不住笑出聲,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臉:“寧瑄,寧懷雪,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給過你抽身離去的機會,是你自己非要跟我糾纏不清。將來要是敢反悔,我打斷你的腿。”
“好。”寧長寂一口答應:“絕對不反悔。”
“一言為定。”姜盈生怕他反悔,急忙抬起手。
“一言為定。”
寧長寂領悟到她的意思,與她擊掌為誓。
隨著一聲脆響,二人像是定下了某種契約。
姜盈整個人都爽了,歡歡喜喜跑過去拿起桌上的小玩意兒擺弄。
其實在這幾天當中,她一直都在糾結該將寧瑄擺在什麼位置。
尤其是知道他的身世後,更是再次萌生出放過他的念頭。
又因為不想放過,姜盈更糾結。
剛剛她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也隱隱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可是,寧瑄自己選擇留下。
既然如此,那她以後不糾結,也不會再放手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桃花姬面具?好看嗎?”姜盈是個爽快人,放下心中的包袱之後,注意力立刻被那些小玩意兒吸引。
她俏皮地拿起一個面具戴在臉上,又故意吐舌頭嚇唬他。
寧長寂的眉眼柔和下來,嘴角含笑:“好看。”
姜盈又拿起精緻的老虎布偶,故意做鬼臉嚇他:“嗷嗚,我兇不兇?嗷嗚嗷嗚……”
“哇,這個鼓好神奇哦,竟然還可以這麼玩……唉,這是什麼?啊,還會飛啊?機關還是法術……”
她看什麼都新鮮,一連對四五樣小玩意兒愛不釋手。
“呵……”
寧長寂臉上笑著,心裡卻有些難受。
他今日給她買的,都是些小玩意兒。
什麼布老虎、撥浪鼓、竹蜻蜓,哪怕是市井凡人家的孩子,幾乎也都是玩過的。
可姜盈本該是千嬌萬寵的世家千金,卻好像見都沒見過。
她幼時真的過得很苦,今後,一定要一樣一樣給她補回來。
姜盈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鼓搗半天終於滿足了,把玩著手中的面具狀似不經意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寧長寂不明所以:“我並未受傷。”
姜盈目光移到他臉上,鄭重其事道:“我是說,你之前金丹破碎,經脈盡斷所受的傷,如今怎麼樣了?”
寧長寂一下子怔住了:“你……”
“怎麼?很驚訝?”姜盈聳聳肩,一臉無辜:“你君子坦蕩蕩,第一次見面就自報家門寧瑄寧懷雪,早該想到我會查出你的身份。”
“沒有很驚訝,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對我感興趣。”確實在二人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坦蕩地以真實姓名相告。
只是後來姜盈一直沒提,他便以為她不感興趣。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又突然提起這事兒。
姜盈尷尬的咳嗽一聲:“之前不是一直拿你當男寵嗎?”
寧長寂心中一動:“那現在呢?”
姜盈更加尷尬地摸摸衣袖,故意扭開頭不敢看他:“你們瑜州寧氏修君子道,家風清正。連納妾都不允許,我讓你堂堂少主做男寵,那不是羞辱你嗎?”
寧長寂終於明白她今晚為何突然說那些話,沉默片刻後,平靜地道:“寧家早沒了,我也算不得什麼君子。更何況,這是我欠你的。”
不就是幾顆靈石嗎?
幹嘛說什麼欠不欠的?
姜盈自己都挺不好意思的,糾正道:“這跟寧家在不在沒什麼關係,你坦蕩、端正、光明磊落,就是君子啊。”
寧長寂有點心虛:“所以呢?不當我是男寵,當我是什麼?”
“不知道。”姜盈誠實的說:“我不想當你是男寵折辱你,又不可能嫁給你。但是,更不想放你走。”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將寧瑄擺在什麼位置,所以才那麼糾結。
目前心中最靠譜的想法是,帶他回南境,給個名分留在身邊。
至於給什麼名分,也還沒想好。
寧長寂心情很好地薄唇輕勾:“在我們瑜州,這種一般叫情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