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狼妖的運氣屬實不錯,竟在那一場叛亂中陰差陽錯得到了一顆大妖的妖丹。
在吞噬那顆妖丹後,也終於進階成一個正兒八經的妖修。
可無論他怎麼找,一直都沒有那小女孩的下落。
他以為她早就死了,直到百年後,他已經修成六轉金丹境的某一天,因為惹到不該惹的人被打成重傷。
瀕臨死亡之際,他渾渾噩噩又回到了當年與小女孩一起住過的黃土洞。
然後,他被一個溫柔善良的姑娘撿回了家……
姜盈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這麼一段過往:“撿你回家的林月見,就是當年跟你相依為命的小女孩?”
銀皓苦澀地點點頭:“就連我的名字,也是她給取的。在遇到她之前,我只是一隻野狼而已。遇到她之後,彷彿才有資格活在世上。”
姜盈不勝唏噓,感慨地嘆口氣:“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我認出了她,她也認出了我。我們曾向彼此承諾,會一生一世永遠在一起……”
後面的事兒,倒也跟林城主說的差不多。
林家一開始是不同意把女兒嫁給一個狼妖的,在神器聚魂燈和其他寶物的誘惑下,終於還是鬆了口。
姜盈又嘆了口氣:“那你為何沒按照約定前來迎娶?”
“我跟月見已經商量好了,等成親之後就一起前往朝顏宮投靠蒼瀾王。聽說蒼瀾王正在招攬天下修士,不論種族,不論出身,哪怕沒有一技之長,也可以在她的領地內生活。只是這些年,我在西荒也有了一幫兄弟。所以在成親之前,我特地回去一趟想把事情處理幹。待成親之後,就可以安心帶月見一起去南境……”
可人算不如天算。
他所謂的兄弟們在知道他重傷未愈後,竟聯手想殺人奪寶。
他雖反殺了那些人卻也身受重傷,在昏迷中錯過了自己的婚禮。
等他勉強能爬起來回到平城時,林月見早就屍骨無存了。
姜盈更唏噓了:“自古人妖勢不兩立,你們幹嘛一定要辦婚禮?直接跑到南境不就完了嗎?有蒼瀾王在,我看誰敢瞎逼逼。”
銀皓不知想到什麼,嘴角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你們東州人不是常說,名不正則言不順嗎?我不能讓月見不明不白跟我,其他女子有的,她也應該得到。”
姜盈被他給幹沉默了。
沉默了好久好久,她終於慢慢起身站到他面前:“是啊,他們東州人不是要禮儀廉恥嗎?那好,這件事情,他們必須給個交代。”
銀皓不解抬頭。
姜盈黑沉沉的目光堅定望過去:“本殿已經查出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抓到了罪魁禍首。我一定,替月見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討個公道。”
銀皓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愣了愣:“為……為什麼?我是妖啊,月見懷的是妖胎,所有人都說她死有餘辜。”
“在本殿這裡,人的命是命,妖的命是命,半妖的命也是命。殺人償命,殺妖也要償命。”
如果說姜盈之前只是一時氣憤一時衝動,才打算管這檔子閒事。
那麼現在,是真的下定決心要管到底。
不為別的,就為林月見的至純至善,為銀皓的至真至誠。
她承認她被感動到了,一定要為這份感情討個公道,為枉死的林月見討個公道。
“你……”銀皓第一次聽見這種言論,怔怔盯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月見姑娘的事說完了,現在來說說你吧……”姜盈沒空跟他廢話,正準備問失蹤新娘和孩童的事兒,猛然察覺到一陣劍氣疾馳而來。
她怒氣衝衝回過頭,袖子一揮將飛劍打落到旁邊:“你他媽的有病啊?不問青紅皂白就出劍?”
飛劍的主人姜雲衡被震的退後好幾步,滿臉尷尬:“怎麼是你?”
姜盈嘴角微抽:“敢情你他孃的根本沒看清是誰就隨便出劍?”
姜雲衡小聲囁嚅:“這洞內妖氣沖天又深不見底,我可不得用劍探探路啊……沒想傷人。”
姜盈剛想繼續罵,匆匆趕來的鈴蘭尷尬解釋:“呃,是我讓他用飛劍探路的,他應該沒想著要傷害你。”
話音未落,姜清渺、林文遠、孫婉兒等三人也急匆匆追上來,七嘴八舌替他說話。
姜盈被吵的頭疼:“都給我閉嘴,其他人哪去了?怎麼只有你們五個?”
她之前報出銀皓的位置,原本是想讓所有人都長長見識的。